天,陰沉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着窗戶,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顧筱言坐在窗邊,發呆地望着天空。不時有絲絲的冷風吹來,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抱住自己,企圖獲取些許的溫暖。

「筱言啊,你媽媽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二十萬,你到底什麼時候拿來?」繼父的話讓她愧疚,不安。「讓我想想,張叔叔,你先照顧我媽,我會想辦法籌錢的,求你了。」跪在醫院冰冷的瓷磚上,她想起在重症醫護室的母親,咬住下唇,眼淚卻不自覺地掉下來。

「要想治好你媽媽的病,就拿錢,三天,我給你三天,三天後,你必須拿出二十萬。」繼父嫌惡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沾染了晦氣一般,走開了。

「災星,走哪克哪。」聽見繼父的話,顧筱言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站起來。對啊,她從小就被人罵災星,七歲生日那年,父親趕來慶祝她的生辰,卻意外出車禍身亡。自從那以後,母親就帶着她獨自生活。前年才接受張叔的追求,改嫁了。

她無所謂,只要母親過的好就行。

但是小巷裡最不缺的就是到處嚼舌根的長舌婦,母親又生性溫和,待人處事並不願與人起衝突,久而久之,她們母女倆背後的閒話是越來越多了。

她不是不知道母親擔負的壓力有多大,所以她努力讀書,考到本市最好的S大………可是,老天就是不眷顧她,上大學第二年,母親就被診斷出癌症,如果不及時治療,她最終也會失去這唯一的親人。

二十萬,她該怎麼辦。

帶着憂慮,顧筱言睡去,少女姣好的面容覆上一層淡淡的愁容。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小巷裡安靜下來。

「老大,還沒找到雷霆。」小巷外,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拿着槍,一個保鏢低聲向為首的人說道。「廢物!一個中了槍的人都找不到。」為首的人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老大……老大,他走不遠的,他不僅中了槍,他還中了我們的迷情散,腿腳走不快的,這麼大的雨,血腥味被沖淡了也有可能,我們繼續找。」

「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男人眼中森森的寒意,厲聲道。

半夜,顧筱言朦朧中聽到家中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粗重的呼吸聲。她猛地驚醒,家裡進賊了?

她順手操起床邊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向客廳走去。牆角,似乎有一個黑影,靈敏的鼻子讓她瞬間嗅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誰……誰在那裡?出來,再不出來我就報警了。」顧筱言咽了咽唾沫,心緊張到了極點。

一道驚雷自窗外炸起,照亮了那個男人的面容。

劍眉星目,輪廓硬朗,黑亮深邃的眸中滿是警惕和狠辣,頭髮被雨絲打濕,服帖地附在額頭,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按住一旁的肩膀。

顧筱言猜想,他應是肩膀受傷了。

她看到男人的指縫間,鮮紅的血正在滴落。

「女人,你最好閉嘴。」他艱難地威脅道。「你受傷了,家裡有藥,我可以給你包紮。」顧筱言放下手裡的剪刀,表示自己沒有敵意,然後從抽屜拿出急救箱,靠近他。

雷霆看着眼前嬌小纖弱的女人,約莫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身白色的棉麻睡衣,黑長的頭髮,五官乾淨卻不失柔美,是個美人。

顧筱言坐在雷霆身旁,小心地脫下他身上的西裝,肩上的傷口大約指甲大小,顧筱言忽略了那很像子彈的傷口,拿起酒精,紗布,靈巧地包紮起來。

子彈已經被匕首挖出,只是血還在流。顧筱言憑着在學校學到的一點急救知識,包紮起來。

血漸漸被止住。

鼻息間,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瞬間點起了他身上壓抑許久的燥熱,迷情藥的功效又開始發作,雷霆煩躁地甩了甩頭,卻生出更多欲望想要將眼前的女人壓在身下。

顧筱言察覺出他的躁動,摸了摸他的額頭,只覺得滾燙一片。「你可能發燒了,我這裡有………啊……」女人冰涼柔軟的觸感讓他再也抑制不住,直接將她推倒在沙發下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