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呼吸交錯。

藍雲溪忽然感覺空氣好像有些發燙,逃離了顧卿澤的身邊。

顧卿澤看着藍雲溪狼狽落跑的背影,只覺得好笑,將笑意收回,他又恢復成了那個高冷到不可一世的男人。

飯後,顧卿澤回書房處理公事,藍雲溪閒着無聊在花園裡走了走。

老夫人已經將她和顧卿澤的『婚房』都布置好了,還說今晚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讓顧卿澤不只顧着工作而冷落了她。

她倒是巴不得被冷落。

不對,她分明就是過來說清楚的,她不是顧家的兒媳婦。

「怎麼,良辰美景不和我哥在房間裡共度春宵,跑來這院子裡,是打算和我花前月下嗎?」

顧琪就像陰魂不散的鬼一樣,突然出現在藍雲溪的身後。

「如果你不怕這輩子都不能再人道的話,你儘管挑釁。」

藍雲溪在醫院裡見過不少這樣的病人,對這種病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怕你,怕到不敢再胡亂出聲挑釁。

果不其然,顧琪就像是失聲了一樣,沒有再出聲。

她抬頭看了看今晚的月亮,如果三個月前,她沒有發現自己的未婚夫和妹妹搞在一起,她也不會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父親根本就不愛她。

他想要的,不過都是她手裡的繼承權罷了。

而她在藍家的親情,好像還不如顧家老夫人給她的那般溫暖。

淚水,悄然滑落,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過一道光。

月光被遮住,她的頭被人用手埋在懷中,懷裡的溫暖是那般讓人不捨得放手更不捨得離開。

「他們怎麼欺負你的,你就怎麼去拿回來,既然你是我的女人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無法更改,那天捅破了,還有我在。」

藍雲溪的淚水漸漸止住了,在這個才剛剛見過兩次面的男人面前,她仿佛都變得不是自己了一樣。

「謝謝顧先生的好意,我想我自己能搞定,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剎那的感動並不足以令她就此放下自己的戒心。

「現在,我們來談談我們之間的交易。」藍雲溪坐在石凳上,盡力的去緩和情緒。

「你想怎麼交易?」

「既然老夫人做了我倆暫時無法逆轉的事情,那麼,就針對這件事,我自然要拿到我的報酬。畢竟,賠上了我一輩子的幸福。」

賠?顧卿澤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冽。

「當然,我也沒有忘記當初我出了一百萬請你演我的新婚丈夫,但是同時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接下來的這些事情。所以顧先生,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你想要什麼?」顧卿澤的嗓音變得平淡,冷漠。和剛才說萬事有他在時,完全不同。

「藍家現在的狀況,我想作為雲海市前三的顧先生應該不會不知道,內里亂成一鍋粥,還有外患。」

「所以?」

「所以我希望顧先生,能夠幫我在一個月內掌權,並且,我希望顧家能夠支持藍家。當然,相對的,在老夫人面前,我會做好你的賢內助,上演恩愛夫妻的戲碼。哪天顧先生說找到了真愛,或者想要結婚的人,隨時出聲,我藍雲溪隨時可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