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言想以後要是自己犯錯誤了,學學媽媽這樣撒撒嬌,自己是不是就被原諒了?

羅俊清看了她一眼,情緒不太高:「那是我大伯。」

夏詩潼很少表情嚴肅,這會兒聞言。她蹲下身子拍了拍夏澤言的頭,有些鄭重:「待會兒要見你太太了,你不要怕。」

夏澤言挺了挺胸膛,十分自信的眉毛一揚:「我不怕。」說着又看向他的媽媽,語氣裡帶着軟糯:「媽媽,你不會怯膽了吧?」 他看着她的目光帶着些鄙夷,這生生的刺痛了夏詩潼的心啊,怎麼自家孩子對媽媽是這種眼光,她做母親這麼失敗的嗎?

夏澤言實力坑媽,他邁着小腿到了羅俊清身邊,拽着他的衣擺,仰着頭接着說道:「爸爸,你不知道媽媽有多怕人,我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媽媽從來沒有主動接過過,就因為她有人群恐懼症。」

對於孩子的話,羅俊清對夏詩潼有了深一層的了解,他盯着她的臉蛋看了很久,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夏詩潼覺得有些丟面子,偷偷斜了一眼夏澤言, 欲哭無淚:我的兒子啊!羅俊清看着夏詩潼哭喪着臉莫名覺得心情很好,轉手就去禍害她的臉,捏了捏她的小肥臉,才牽着她的手,儼然一對好夫妻的樣子:「待會兒你不要丟我面子。」

「怎麼了嗎,你現在覺得我丑了?我上不了台面了?」

他翻過女人的手掌,與她十指緊扣,也拉着身側的小兒子,搖頭:「你不說話就哪都好。」

……

院長辦公室門口,夏詩潼拉着羅俊清的手臂,死活不肯進去:「老公等等,讓我醞釀醞釀。」  

羅俊清冷冷的扯着嘴皮子笑了一下,十分鐘之前夏詩潼也是這麼說的,他只好耐着性子等了,可幾十分鐘過去,她還是這個藉口。

羅俊清淡漠的看着這個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交流恐懼的女人,他突然用手搭在她的手掌上,一臉嚴肅的與她對視:「床位的事還解不解決了。」    

夏詩潼怔了怔,沒吭聲,她白皙如玉的臉頰徒然紅了,她丟下他的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咬了咬嘴唇,說道:「你最後再給我十分鐘。」

「五分鐘。」

「不,六分鐘。」

「兩分鐘。」

「不要不要,五分鐘。」

「一秒。」

就在夏詩潼皺着眉懊惱不已,覺得自己敗在他的手上實在是太智障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夏詩潼立馬頓住,從下只看到了藍色的牛仔褲,在大着膽子看過去的時候,是一件白色的大褂邊,她這一輩子覺得學習是最為厲害的,她也十分崇敬。

不過這種時刻,這麼個欽佩的職業人物竟然是她老公的大伯,她豈會不緊張。

「俊清?」開門的院長眸子眯了眯,見着他拖家帶口的帶人站在外面,尤其是掃到邊上那個小人兒的時候,眉頭擰的更深了:「來了怎麼不進來,孩子能在外面吹風嗎?」

不得不說這個老人家很疼夏澤言,把孩子從地上抱起來,就甩了個背影給他們二人夫婦。

羅俊清摸了摸鼻頭,看着身旁眼睫微垂的女人,孩子是他兒子的事情,除了這個大伯就沒人知道了,希望他家大伯靠譜點。

他有些忐忑的進門,夏詩潼跟在他的身邊,額頭上密密麻麻布着細密的汗珠,院長此時已經抱着夏澤言坐着,着一臉八卦的笑容看着羅俊清。

「怎麼一個大忙人想到到我這兒來了?來就來嗎,還把他帶來了,是想早早的讓我掏壓歲錢嗎?」

在一旁站着的夏詩潼有些驚訝,這大伯對羅俊清不是一般的好啊。還替別的男人養侄子的繼子?匪夷所思。

夏詩潼吐了吐舌頭,小聲嘀咕道:「喂,你大伯是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啊?」她說着說着又壓低了聲音來:「哎呀早知道這樣,就直接讓澤言過來撒個嬌就好了呀……」

「夏詩潼,這是你作為一個妻子該有的態度嗎?」羅俊清有些微怒,他帶她來見他的親人,明擺着就是抬高了這女的身價,偏偏她不領情,他冷漠的移開視線,要與他的大伯說再見。

某女人就開始抱大腿了,「老公,人家錯了還不行嘛!」夏詩潼搖了搖他的胳膊,撒着嬌。他偏頭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冷冷的將她的手佛去,走上前,自顧自的坐下,也沒招待她。

羅君薄的老臉靠在眼裡,以為是小兩口子鬧彆扭的打情罵俏,忙招了晚輩夏詩潼過來:「潼潼對吧?婚禮當天你們走得急,我被客人們灌酒,也就沒好好與你說話,你也別站着了,過來坐吧。」

夏詩潼不好意思的誒了一聲,撒着兩腿,倒也沒有特別的急促,跑過來拉下椅子就坐了上去。

羅俊清瞥了她一眼,冷哼道:「果然只會丟臉。」

夏詩潼扁扁嘴,腹誹道:就你識大體。

說人壞話的時候是最忌諱被抓包的。這不羅俊清的耳朵就是特別大的好,就聽到了她腹黑他的話,兩個人的視線交錯在一起,發射出蹭蹭的烈火,夏詩潼敵不過,只好偷偷的移開視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綠豆糕,眨了眨眼道:「大伯,沒想到你年紀這麼大了,還喜歡吃這些甜食?」她說着就要伸手去拿。

羅俊清眼見她的手就要碰過去,他連忙將桌上的一盒綠豆糕提起來捧在手裡:「連長輩的東西都饞,你是沒救了嗎?」

「我……我……」夏詩潼含着手指,盯着那綠油油的糕點,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我好久沒吃過了,饞,很饞,特饞!」

她這話當真,他手裡正拿着的綠豆糕,真的是讓人垂涎三尺,她這表現雖然誇張,但也是情有可原。

羅君薄樂與夏澤言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憋着笑,但作為長輩是看不得晚輩不和睦的,隨即故作一副很嚴厲的樣子,咳了咳:「俊清,不要和潼潼鬧了,我又不是外人,她要吃留給她吃,男人早知道疼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