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貌似剛下過雨,空氣中還殘留着雨水的涼意,這讓剛剛打開車窗的夏詩潼又立馬裹緊了身上的大衣,看着窗外的行人車輛放慢了速度往家裡趕着,她突然鼻子一酸,深呼吸了幾口冷空氣,然後,又輕輕的把車窗合上。

她靠着車座的椅背,微微低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自然的披散着,一雙清澈如妖精般的眸子被完全遮住,小而挺立的鼻子微微泛紅,雖是這樣,但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啊。

似乎是夏詩潼喜歡此刻太過安靜的感覺,她伸出了手,打開了車裡的音樂,但沒能如她所願,車內的音樂並不是她喜歡的那種,是一首震耳欲聾的搖滾風音樂,這本是現代年輕人很喜歡的一首歌,但到了她這裡,卻顯得既滑稽又搞笑,她越聽越煩,最後索性直接關了音樂。

夏詩潼今天開了很久的車,現在已經感覺有點累意了,她拉過后座的小毛毯,一把蓋住了自己,打算先眯一會,等醒了以後,用最好的樣子去見他們。

許久,車裡突然響起了一陣細小的鼾聲,安靜又祥和,任誰也不想打擾眼前的女子。

又過了一會,從遠處來了一輛黑色邁巴赫,它停在了夏詩潼的車後面,車內坐着兩名男子,他們看起來很年輕,這時,坐在最前面駕駛位的男子先開口道:「錢總,我很確定,那就是她。」

男子聞言,沉默了會,片刻之後才哽咽着開口:「帶我下去看看吧,如果不是,今後就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可是……」坐在駕駛座的男子想開口說話,卻直接被男人一個凌厲的眼神打斷了。

那個眼神讓人無緣無故的為之一顫,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部一股腦的咽回到肚子裡去。

「哎,行吧,錢總,我跟你一起下去。」

「嗯。」

他們打開車門,一同走下來,向夏詩潼的車漸漸的靠近着。

距離越來越近,氣氛也開始莫測起來。

走到一半,錢苡仁又直接讓身邊的男子折回去,男子無奈,只好返回,因為如果車內真的是夏詩潼,那麼這一刻,本應是他跟夏詩潼相認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想跟別人分享,哪怕這是他身邊很信任的人,可能人就是自私的吧。

錢苡仁將整個俊逸的臉龐都趴在了車窗上,借着車內昏黃的燈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車內那頭慵懶的小貓咪,果然這麼多年了,他還是能夠很快速的認出她來,那張臉很熟悉,熟悉到好像每天晚上都有夢到過,驀地,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自知的笑容。

下一秒,他修長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拉開夏詩潼的車門,打開的時候聲音放輕了很多,他怕打擾到睡夢中的她,因為她睡着的時候看起來是那麼的傻乎乎,又是那麼的想讓人保護她。

錢苡仁關上車門,坐在夏詩潼的旁邊,轉過頭將夏詩潼蒙在臉上的小毛毯拉下來一些。

「噗,怎麼還是那麼傻,這麼蓋着也不怕透不過氣。」錢苡仁喃喃自語。以前這女人睡覺的時候也喜歡這樣,他也經常說她,可她當時總是喜歡用各種藉口堵他,比如什麼:不這樣蓋着很沒安全感。他想過一直守護着她,可惜,她太不乖了。

夏詩潼翻了個身,身子又像是自然甦醒一般,伸了伸懶腰,繼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當她看到眼前的男人是豬大頭時,內心還是一驚,女人的瞳孔慢慢放大,但長時間的自我催眠已經讓她練出了超乎常人的冷靜,夏詩潼先是穩了穩身子,一臉平靜的坐起來,一瞬不瞬的盯着朱大頭:「先生,你是不是上錯…」話還未落,就被錢苡仁壁咚在座椅上,惡狠狠的逼問:「夏詩潼你給我閉嘴,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也不知為什麼,當他看到她一臉平靜的時候,他就很不爽,錢苡仁越說越暴躁,徒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咬着牙繼續說道:「當初不是說得了絕症了,快死了嗎,嗯?」

夏詩潼的脖子被硬生生的硌在座椅上,很疼,她掙扎着,雙手推着男人的胸膛:「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

錢苡仁聞言,手臂施加的力氣越來越重,男人鬼魅一笑,帶着冷漠的口吻:「女人真是善變呢,嗯?」

錢苡仁抬起她的腿,猛然提起她的褲腿,凌厲的目光掃向她依舊不心虛的樣子,問道:「這下你怎麼解釋?」

那是一道永遠消不去的傷疤,夏詩潼一時頓住,由於被掐的出不過氣來,她用了很大的力氣,硬生生的從嘴裡吐出一句:「先生,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

巧合?既然她要這麼解釋,也不怪自己為難了。

呵呵。

「閉嘴。」錢苡仁的的眉頭擰了擰,清冷的聲音如同地獄裡的修羅一般在她的耳邊響起,「那這個傷疤怎麼解釋。」

「我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麻煩你讓讓,我還有急事。」說完,就要推開車門離開,動作卻突然被男人制止,那犀利的眸子看着她,從上至下,甚至那手不規矩的在她褲腿裡面摸索着。

夏詩潼緊緊的咬着唇,屈辱占據了整個神經,男人看着女人偏過頭的樣子,毫無預兆的伸出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

兩人視線交錯,氣氛無端奇妙起來。

下巴那邊力道大的夏詩潼不受控制的呻吟出聲,男人徒然目光一稟,看着唇邊滲出血漬的女人,嗤笑的看着她,緩緩說:「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唄?」

什麼鬼?默認了?她什麼時候說自己不說話,就代表自己默認了?

這個男人也太過好笑了吧!

簡直都要笑掉她的大牙了!

「你認錯人了!」夏詩潼咬牙切齒的又頂撞了回去,男人哼哼的瞧着。

手機在褲兜里嗡嗡振動,她的心越來越急,擔心醫院裡的爸爸突生變故,飛快的屈腿攻了他的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