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視線瞥了一眼遲蕭,沒有做任何答覆。當幾人徹底從那裡逃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簡單整理了理好久沒有整理過的書房,將王玥的東西先堆在一邊,幾人決定還是先去吃飯的好,有力氣才有奔頭,才能對眼下的東西輕易收於囊中。所以夜間的夜市在這裡還是有很多的,隨意找了個夜市幾人坐在裡面,談笑風生到是好不快活。

夜間三人都喝醉了,似乎積壓在心中的事情太多,所以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時間誰都不想就此抑制的住,也因此幾杯酒下肚,雖然沒有那些場合來的有情調,可是幾人反倒覺得這樣才是最貼近現實的感受。所謂接地氣從這樣而來。「王玥。你別喝那麼多。弄得好像失業跟失戀了一樣,你看,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帥哥,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啥有啥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或許是因為酒喝多了,所以此刻說起話來也沒了分寸。或許現在除了張狂比較清醒之外,兩個人都均已經醉了, 之前向來酒量不錯的王玥看起來也因為失業的關係,所以心情很悶,喝起酒來短暫間也陷入了一種迷濛的狀態。

「張狂,實話說,我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你了,可能是我上輩子欠你的,我爬到這個酒吧容易麼?結果沒兩天就讓你把我的位置取代了。呵呵,我那麼努力,就怎麼還是弄不下來你,我就想不明白了,還有遲蕭你,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所以今生,我就一直在補償你,一直在你身邊,有時候我都覺得我比雇一保鏢都划算,保鏢都沒我這麼盡職盡責。」

說起這些事兒,王玥其實心裏面也是一肚子的委屈畢竟走到現在不容易,然後就被那麼輕而易舉的掛掉了。倒是說這個世界還真是現實,別人一句話,將她所有的夢都抹殺掉了。

越想越煩,所以越喝越多。「別說那麼多了,這輩子誰欠誰的少誰的就那麼算了,全在酒里了。什麼都不要再說了。真的。」

「恩,,我去個洗手間。」站起身,有些醉意的王玥不禁已欲轉身暫且離開,張狂只是靜默的看着兩個喝醉的女人卻有些笑意,四起,女人喝多的時候他不是沒看到過,可是像兩人這樣糾結的還是第一次見。而且雖說是看着兩個人抱怨,可是卻無比平和,兩個人的感情或許根本就不差這點抱怨。所以說起話來張狂反倒覺得兩人真實的更好。

只是此刻只剩下他和遲蕭,氣息一時間有些詭異,而王玥離開之後,遲蕭似乎也安靜了許多,只是一直在喝酒,卻看似並不想去張狂搭話的模樣。

可是張狂怎麼會不認識這兩天迅速爆火的女人呢?怕是這女人如果日後真的走上娛樂圈,經歷這事之後以後的發展倒也可以鴻良。只是不知道這女人會如何去走,雖然如此,張狂還是有些好奇,望着遲蕭不禁淺聲疑惑「遲蕭對麼?」

「額?幹嘛?」遲蕭抬起迷濛的視線望着眼前總是再晃的人影,想問他為什麼再晃能不能停下來,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我想知道,在澄清之前的你的不良報道是不是真得。」似乎是抱着一種戲虐的心態,因為網絡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說,推波助瀾的更是比比皆是。所以此刻的張狂帶着玩味的視線望着眼前遲蕭,酒後吐真言,可是張狂也知道,如果是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那些話還是會在腦中過濾,之後才會脫口而出。

遲蕭聽後不禁低聲冷笑了起來,儘管不想提起那件事情,可是此刻面對於這樣的疑惑,遲蕭想到那時候的場景,不禁瞬間委屈的哭了。眼淚迅速落下,以至於張狂也開始發慌「那件事情,是真的..是真的。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還以為遲蕭會加以掩飾可沒想到就這樣直白的說了出來,看着遲蕭現在臉上布滿的淚光,張狂不禁瞬間有些心疼,很多事情或許不是我們猜測的模樣,或好或壞,我們都無法妄自判下定論。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

「啊~~~我差點毀啦~~ 嗚~~」    

遲蕭的哭聲似乎就此接上就再也停息不下,一旦記憶之中重新復甦那天的場景,和那時候冰冷的無助,這麼長時間的冷漠遲蕭瞬間崩潰受不了了。痛哭的聲音,或許就是從這段哭聲開始,讓張狂迅速得記憶了遲蕭這個女人,若說之前還沒有什麼特別印象的話,現在而言,瞬間升溫。

「好了好了, 你別哭了。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張狂平日最頭疼的事就是女孩子哭。所以之前所遇到過的女人一旦哭就會讓張狂極為厭煩,可此刻似乎全部都不一樣了。望着遲蕭哭聲的時候,沒有一點做作那麼直接,而且似乎是隱藏了許久之後的爆發,讓人想真心的去關切,可是現在的遲蕭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哄好的。人一旦觸及到了崩潰的邊緣,那麼就都不一樣了。

直到深夜等王玥回來的時候已經清醒了許多,望着一直抱着張狂的手痛哭不止的遲蕭頓時嚇了一跳。在她的記憶里可很久沒有看到遲蕭這麼哭過了。所以一時間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結過賬已欲就這樣回去休息。王玥扶起一邊遲蕭,本身自己就已經醉的虛脫沒有力氣,此刻更扶了一個連站都站不穩的,不禁再站起來沒走兩步的時候王玥二人已然有欲摔倒的架勢。

張狂見勢瞬間扶起二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順勢拂過遲蕭,對着稍好一些的王玥輕聲道「我來背她吧,你還好吧。」

王玥搖了搖頭,垂下視線,大口吸取着周圍新鮮的氣息。企圖緩解緩解自己過敏的神經。今日結束,明天還要繼續生存。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生存定律,哪怕你今天在悲傷在痛,明天依然得若無其事的爬起來。

順勢背起王玥,不禁感嘆了句,這女人還真是有點重之後,幾人已然漸漸走回遲蕭的住處。覺察到遲蕭的渾身酒氣,張狂向來極其厭惡,可是今日出奇的到是有些可憐這女人「王玥,問你個問題。」

或許就是隱藏的一絲好奇,勾起了另外一段思緒。王玥側過視線不明所以的望着張狂「恩?什麼?」

「遲蕭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番問話,王玥不禁抬起視線透過周遭的黑暗以及路邊燃起的點點昏黃嗤笑道「我靠,你不會對我們蕭蕭有企圖吧。我告訴你,有企圖可得先過我這一關!我們蕭蕭,奇思是個很可憐,很孤獨的人....」

雖然說起話來有些霸氣甚至有些獨斷,可是對於遲蕭,王玥所用的心思以及對她的了解絕對是最清晰的一個。漸漸的,王玥也不由自主的將這件事情的原委完全告訴了張狂,似乎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是遲蕭的錯。靜靜在空氣中嘆息。張狂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不禁對於遲蕭似乎也有了徹徹底底另外一番認識。背後的女人似乎很累也很疲憊,以至於有些熟睡的感覺。將王玥和遲蕭送回家中之後,張狂才離開。

走出遲蕭的小區抬起視線望着天空的月亮。今夜似乎是一個不平靜的夜,因為不平靜或許是因為遇到了一個不同的人。張狂淺笑,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與此同時王玥早就因為喝多了躺在床上根本就起不來身。腦中沉沉的感覺完全將整個意識全部壓垮。

或許此刻唯有一直昏迷的遲蕭趴在被子上依舊無知無覺的流着眼淚。陰濕在眼下的床單上,而她依舊在昏沉之中掙扎。

張狂難得溫柔的將遲蕭扶到房間,然後看着她熟睡的模樣,悄然為她掖好被子,這一夜的抒發久違的打開之後現如今還沒有停止的跡象。遲蕭手中不禁緊緊抓着手中的被單,似乎做了噩夢。半愧疚之際張狂有些內疚,或許自己不該提及和揭開這個看似堅強實際上脆弱女孩的傷疤。最終還是緩慢關閉了屋內,將陰暗的小屋徹底隔絕了其他的氣息。

「嗡嗡嗡嗡~~」就在這時,被自己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起猛烈的震動,遲蕭頭很痛不想接,可是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無奈醉意朦朧的接起電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餵。遲2B。你在幹嘛。」

聽到這個稱呼遲蕭就知道絕對不會有別人,為什麼覺得這男人總是這麼討厭,就算現在在醉意的感受里依然還是覺得很討厭。「你好煩哦。你有什麼權利給我起外號。而且還這麼難聽,下次在這樣我一定打你,打你!」

似乎是在電話的那端聽到了這邊遲蕭醉意的氣息,文曼不禁迅速冷笑一張臉,聲音也不禁讓人覺察到陰寒「你喝酒了?」

"額。喝了一點點而已。"面對於文曼總是不知道該採取什麼樣的態度,所以有時候想發怒,可是又覺得根本就沒有資格,有時候想哭啜,又覺得還是沒有資格,所以很糾結的只好這樣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