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機場。

薛依潔站在機場的大門口,望着這座城市。一轉眼就過去了六年。而之前她離開這裡,卻並沒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想起那件事情,她至今都還心有餘悸。

「媽咪,想什麼呢?車子都叫好了。」小傢伙薛嘉倫從街上招攬了一輛出租車。示意還在走神的薛依潔趕緊上車。

「哦。好。」薛依潔將行李,放進出租車的後備箱中。然後上車。

「小姐,去哪裡?」出租車司機詢問。

「去……」一時之間,她居然說不出那個名字了。「薛家巷。」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中,盯了一眼坐在後排的薛依潔。他的眼神明顯的發生了變化,只是薛依潔並沒有看到。

薛家巷是整個A市最差的地方,可以說是平民窟。姓薛的人,幾乎都是窮人。並且,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那種。

薛依潔說自己去薛家巷,她還帶着一個那么小的孩子。司機很難不把薛依潔,想像成一個壞女人。而這個孩子,也是一個私生子吧。

六年的變化,讓A市這個城市,改變了很多。薛依潔望着車窗外,那些飛快倒退的建築。這些年,她總是做的那個惡夢,再一次迴蕩在她的腦海中。

時間在走,人也在變化。她想一切都應該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過去了吧?

那家人也不會再記得她的存在。

想到這些,她不由自主的將身邊的薛嘉倫,緊緊的抱在懷中。六年前讓她活下去的勇氣,都是因為有這個小傢伙。她因為有他,而感到慶幸。

夜不醉酒吧……

薛依潔從車窗外,看到了那個令她熟悉的地方。她以為一切都變了。可是那個酒吧,經過了六年,卻還存在着。並且門口的招牌,還有擺設,全部都是同六年前一樣。

「歡迎收聽汽車新聞,這裡發布一條緊急消息。A市人民醫院,此時正急需RH陰性血,也就是人們俗稱的熊貓血。今日上午十點多,一名屬於RH陰性血的六歲小男孩兒,不幸突遇車禍。現在醫院急需這種血液,如果您是這種血型,請獻出您的愛心。馬上到市人民醫院救助那個小男孩兒。小男孩兒的父親會給予重酬……下面我再播報一次……」

薛依潔回過神來,清清楚楚的聽到汽車新聞主播,所播報的新聞。

「師傅,你送我們去醫院吧。我兒子是那種血液。」薛依潔考慮是救人,也希望自己能夠獻出一點愛心。

「媽咪,你沒搞錯吧。我還只是一個孩子。你忍心讓我的血被抽掉嗎?」小傢伙驚恐的看着薛依潔,她為了別人,是要抽他的血嗎?

「嘉倫聽媽咪說。這是救人的好事。雖然會痛一點點,不過,只需要一會兒,就會沒事了。」薛依潔帶着微笑,勸說着自己的寶貝兒子。

「可是我怕痛呀。」小傢伙帶着奶聲奶氣的聲音,似乎要反抗到底了。

「不行,你必需去醫院。」對於這樣的事情,薛依潔是堅持的。因為在薛嘉倫三歲的時候,遇到過同樣的問題。如果當時求助他們的人,也跟小傢伙一樣不願意獻血的話。那么小傢伙早就在三年前死掉了。

「好吧,不過記得臨走的時候,把報酬拿着。不然,我們母子,只能餓死街頭了。」

他是家裡的男子漢,應該背負起照顧媽咪的責任,就讓他去『賣』一次血吧。

「放心,餓死誰,也不會把你餓死了。我還等着抱孫子呢。」薛依潔用手輕輕的揉了揉小傢伙的蘑菇頭造型。

市人民醫院。

「血源有了嗎?如果再沒有的話,我們擔心小少爺會支撐不住。」急救室裡面的護士,急切的跑出來,詢問門口增援的醫生。

「還沒有。已經在四處尋找了。」他沉重的回答。

「你們是怎麼照顧小少爺的,我讓你帶他去蔬菜園地,不是讓你可以任由他一個人在那裡的。」項逸謹聽到自己的兒子出了事情,立刻仍下公司裡面的事情,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對不起總裁,我有看着小少爺,可是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小少爺就突然不見了。事後就……」

「夠了,如果鵬濤出了什麼意外,我不會放過你。」項逸謹冷冷的呵斥着自己的助理林昌。那瞪着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給活吞下去。

「是……」林昌自知是自己的過錯。畏懼的點頭回答一聲。

「項總。」急救室門口的醫生,見到項逸謹趕緊恭敬的叫道。

「小少爺的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