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曾經甜蜜的景象閃過,最後卻都定格在那間空蕩蕩的公寓的畫面,如果當初你沒有不告而別,是不是我也不會回國,不會參加那場宴會,也不會嫁給白景……

第二天下午。

老舊的咖啡廳,配着輕柔的音樂,是裴然喜歡的格調,和以前的多次約會一樣,就算裴然刻意早來一刻鐘,江源依舊已經早早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候,並在第一時間內起身相迎,連笑容都完美的無可挑剔。

「你還是這樣早。」裴然自然的落座,冷清的面孔上沒有半點波瀾。

「你也還是習慣早到一刻鐘。」江源微笑,好似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不帶絲毫的尷尬。

「我以為見到我你會很驚訝。」江源依舊溫和。

他知道裴然不會對他舊情不忘,卻不曾想到,那樣的分開之後,再見面,裴然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憤怒甚至一絲絲別的什麼情緒,冷冷淡淡的,一如對她對任何一個陌生人一般的客套疏離。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的。」裴然淡淡的說道,心中卻原沒有表面那般淡定。

三年的感情,即使從他離開那天起,她就放下了,再面對這個男人,她的心卻還是會忍不住有些紊亂,無關感情,只是一種不習慣。

「當年的事,對不起。」江源誠懇的道歉,英俊的面容上帶着滿滿的歉意。

當年的不告而別,確實是他對不起她。

「不需要,如今我也嫁人了,你並沒有虧欠我什麼。」裴然回道。

「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對不起你。」江源眼中的歉意更濃。

裴然皺眉,不想再繼續糾結過去的對錯,轉移話題,「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找工作的?」

「是一個學長無意間看到你的求職簡歷,發給我的。」江源識趣的沒有繼續糾纏那些對錯。

當然,他也不會讓裴然知道,為了更好的接近裴然,他甚至找了五家私家偵探事務所,同時調查裴然如今的情況。

咖啡廳外。

溫暖的背景,隔着玻璃窗,不甚清晰的面孔,靜怡而美好,正好落入路過白景的眼中,那宛若情人般的畫框,卻是怎麼看都有些刺眼。

礙於身後最近正因為那些花邊新聞追的緊的記者,白景的拳頭緊了又緊,卻還是猛的踩了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然而,當天晚上。

「你下午去哪裡了?」白景的語氣不善。

「和你無關。」裴然懶得理白景莫名的脾氣。

她現在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江源的診所工作,畢竟那份工作確實很適合她,工作地點和工作時間也都非常合她的心意,再想找一份這樣合心意的工作,實在不容易。

「我是你老公,你要是鬧出什麼新聞,丟的是我的人,怎麼就和我無關了。」白景憤怒的一把抓起裴然的手腕,強迫式的拉近二人的距離。

他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生氣,但是他一想到這個女人完全不顧他的警告,和別的男人巧笑嫣然,他的胸腔就好似有一團火,蹭蹭只往上竄。

「你跟蹤我。」裴然的目光冰冷。

她到是不知道到,這個男人已經無恥到如此地步。

「我才沒空跟蹤你,只是你別那天不小心和別的男人登上報紙頭條就好。」白景狠狠的將裴然摔在沙發上,再次摔門而去。

只要一看到這張臉,想起下午她笑的那般如沐春風,他心中的怒氣就不停的涌動,怎麼都壓制不住。

「這麼晚了,景,還要出去嗎?」蘇卓雅略帶疑惑的喊着白景。

只是此刻憤怒的白景,根本顧不得蘇卓雅,頭也沒回的,再次摔了大門離開,留下蘇卓雅一人站在那裡,暗自咬牙。

以前無論白景如何厭惡她,都不曾這般視她如無物,連在傭人面前的臉面都不給她,這一切都是因為裴然,從裴然嫁進來,白景對她越來越冷淡了。

那日的爭吵之後,白景雖是和裴然一直保持着冷戰,卻出奇的夜夜回家睡覺。

對此,張嵐喜聞樂見,每天都目光殷切的盯着裴然的肚子,仿佛裡面已經有了即將出世的大孫子,對待裴然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友善,看的一旁的蘇卓雅默默掐斷了好幾個指甲,心中對裴然的憤恨越發加深。

而實際上,每夜同白景共處一室的裴然卻是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本來,白景不在家,她已經習慣了在床上睡覺,最近白景突然的歸家,卻讓她不得不再次回到了那之窄小的沙發上,蜷縮而睡。

最要命的是,已經習慣了的生活模式,每天在夜半去洗手間之後,迷迷糊糊的裴然卻是不自然的就爬上了床,而白景,則是徹徹底底的將無恥進行到底。

「女人,你放棄吧!就算你脫光了趟在床上,我對你也沒『性』趣。」白景一邊毫不客氣的將睡夢中的裴然踢下床,一邊涼涼的說道。

斜趟在地毯上的裴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白景那張囂張傲慢的臉,所有的理智和修養,都在瞬間崩潰,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回道:

「某些人某些功能不行,就別在那裝柳下惠。」多日來的爭鬥讓裴然非常清楚,對付白景這種人,只能以毒攻毒。

「激將法?難道你想試試?」白景突然從床上俯下身,從上而下貼近裴然的臉。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起裴然的下巴,防止了她的逃離,深邃的眼眸,有着意味不明的光芒,透着危險的信息。

「原來白二少爺如此好誘惑呢!」裴然躲閃不過,所幸迎着白景的眼神與之對視。

清冷的眼眸,因憤怒越發的閃亮,配上那有些凌亂的睡衣和頭髮,像一隻發狂的小貓兒一般可愛,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一口,卻要提防那鋒利的小爪子。

「不自量力。」白景猛然放開裴然,翻身上床。

裴然瞬間癱軟在地,其實她是怕的,怕白景真的用強,讓她連最後一絲的底線都無法堅守,真的成為這場聯姻中的犧牲品。

或許,她應該江源的工作邀請,只有生活獨立,日後她才能更好的從這場婚姻中脫離出去,裴然開始認真思考去江源診所工作的事情。

而白景卻有些惱怒自己剛剛居然真的想要親吻裴然,暗中嘲笑自己是最近太缺女人了嗎?居然飢不擇食到如此程度。

那之後裴然再沒有犯迷糊,兩人還算平靜的一起相處了幾天,一直到白弘業的壽誕。

江源作為賓客出現在了宴會之上,自然而然的作為主人之一的裴然接待了江源。

「禮物統一交給門口的招待就好了。」裴然有些疑惑的接過江源遞過來的小盒子。

「給白伯父的禮物已經給招待了,這是單獨給你的。」江源笑的和煦。

「給我?為什麼?」裴然目露疑惑。

今天又不是她的生日。

「打開看看!」江源笑着鼓勵。

帶着疑惑,帶着不解,裴然還是在好奇心的推動下,打開了那個不過巴掌大的小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串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手鍊。

那是一串紫水晶穿成的手鍊,樣式極為普通,沒有絲毫出彩的地方,裴然卻摩 挲着上面那顆帶着些許雜色的水晶,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