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二年,即便再艱難的情況下她都沒有想到死亡這個事實,但除了她父親蘇強發生的那事。若不是她父親還有生命健在,她恐怕早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了。

慕深的事情雖然對她的打擊不小,但是她沒有想過就此放棄自己的人生,她還有父親,她不能死。她咬着牙,強撐起了意識,先出聲叫了司機,司機沒應,傷勢應該比蘇暖的要嚴重。

蘇暖伸手,刺痛感便傳來,似是要把她給撕裂了一般。但她忍住了,手來回的掃動着,終於,她摸到了一個銳物,然後用力一砸,車窗玻璃就被她給砸開了,碎碎的玻璃渣子濺到了她的臉上,胳膊上,帶來刺骨的疼痛。蘇暖忍受着痛意的時,竟不知有玻璃渣跟她的脖子擦肩而過,只差了那麼一厘米。

她吃力的解開了安全帶,扭着身子,從窗戶裡面爬了出去。聞到了新鮮的空氣,她似乎感覺到了一場救贖。但她沒忘記,她踉蹌的走到主駕駛座上,砸開了玻璃窗,伸手去拉黑人司機,聲音急不可耐:「司機,醒醒。」她很明白,若再不爭取時間,她和眼前的這位司機,就有可能喪生在一場爆炸當中。

但司機沒醒,蘇暖也是急了,車門早就因車體的相撞而變的扭曲,想要打開車門是不可能的了。蘇暖低頭,整個人朝着車窗裡面探去,伸手抓住了司機的手腕,黑人本來就高大,更何況蘇暖還是一個弱女子,還是個受了傷的。可是蘇暖沒想過要放棄,蘇暖在那一刻的想法是:不管怎麼樣,都要活下去,只因活着才是最美好的。更重要的是,她有放心不下的人,若她自己逃了,也許失去的只是黑人司機的生命,但也有可能失去的是一個家庭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