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聽到這些,確實是有些為難,她兩邊都不好做,想了想,她還是動手撥打了一個電話。

過了幾分鐘,只見一位衣着靚麗,眉目如畫的女子朝着蘇暖走了過來,她淡淡的掃了一眼蘇暖,冷聲道:「你就是那名鬧事者的女兒?先生讓你跟我上去。」

「什麼是鬧事者?這件事情的過錯方是你們慕氏!」蘇暖眉梢間的壞情緒隱隱浮現,別人怎麼欺負她都可以,但不能詆毀她爸爸。

女子的嘴角輕輕的一勾,不曾說話。

慕氏負責人的辦公室在頂樓,女子帶着蘇暖乘坐電梯,一路直上,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女子的聲音十分的淡漠:「先生就在辦公室裡面。」

蘇暖抿了抿唇,邁着步子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里,一位男子靠椅而坐,椅背的方向正對着蘇暖,蘇暖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也不懼怕。

「你就是慕氏的負責人?」話語雖然小聲,但裡面的火藥味卻是不能忽略。

椅背輕輕的轉動着,男子的面容也緩慢的浮現在蘇暖的眼前,看到他,蘇暖是震驚了,怎麼可能會是他?

坐在椅子上面,一臉拘謹的人正是蘇暖三天前碰上的那個男人,慕深的嘴角帶着笑意,纖長的手指交叉着,手腕支撐於桌面,話語輕佻:「蘇小姐你來找我,是要準備答應跟我結婚了嗎?」

蘇暖沒心情跟他開玩笑,也沒有心情跟他廢話那麼多,她直接的開門見山:「先生,你們負責方的人打傷了我的爸爸,拆遷的這種事需要的是兩方和平的協商,如果因為哪一方不成功的話而出手打人的話,那你們慕氏的人是不是就是在視我國國法於無物?」

「我們這個項目剛剛開始的時候,慕氏集團的相關人員就已經和那些用戶達成了共識,至於你所說的那個打傷人士,也就是你的爸爸,我們的人員跟他進行不下二十次的協調——」

「協調不成功就要出手打人嗎?」還不等慕深的話說完,蘇暖就冷聲的打斷了。

慕深換了手上的動作,他靠在椅背上面,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敲打着辦公桌的桌面。片刻後,慕深抬起眸子微笑着看着蘇暖。

蘇暖正了正身子,心裡有些緊張,她知道這個男人十分的危險,但為了她的爸爸,她不管怎麼樣,都要他給出一個合理的回答!

要知道,該這麼跟慕深說話的人也就只有蘇暖了,如果換做以前他會生氣,但是現在,慕深的態度卻好的沒話說了,他的語氣十分的溫和:「釘子戶的情況在地產業常常遇到,但也分許多種的情況。有些人,是為了錢,有些人,卻是骨子裡態度執拗。我知道,你的父親是屬於後者,他想保留跟你母親在一起的美好回憶。可這事也不能由着他說不算,畢竟這個工程耗資十分的巨大,而且其他住戶也已經簽約同意了。如果我因為一個你父親而就此罷工的話,那這買賣肯定是我虧了。對於我手下的人對你父親的事情,我深感抱歉,你放心,你父親的事情我們慕氏會全權負責,但這工程該動工還是會動工的。除非蘇小姐能給出我遠比這個項目還要高出的利益,那麼我就停止這次的項目,我是商人,虧不得你說是不是?」

蘇暖沉默了幾秒,開口道:「對於錢的事情我們從來就沒有計較過,這事你們慕氏負責是肯定的,但我也要那個出手打我爸的人開口道歉。」

慕深站起身,雙手準確無誤的滑進口袋,他緩緩的走動着,最後在蘇暖的面前站定,他傾身湊近蘇暖,溫潤的話語輕輕的縈繞在了蘇暖的耳畔,「沒問題,現在是午飯時間,不知道蘇小姐有沒有空跟我一起共進午餐?」

蘇暖心口頓時一緊,氣息有些不穩,慕深的聲音就好像是一把火苗,燃燒的時候,讓她的耳朵不但熱,而且還有些疼。

「如果蘇小姐不說話,我就當蘇小姐默認了。」說着,慕深的手就已經攬上了蘇暖的肩膀,蘇暖猛的一下回神,動手推開了慕深。

她抿了抿唇,淡漠道:「不必了,希望先生說的話能夠算數。」

語落,蘇暖不等慕深的回答,邁動着步子,快速的走出了門外。

頂層的辦公室里,慕深坐在辦公椅上看着對面的袁東說:「你找到那個動手打蘇強的人,讓他過去醫院跟蘇強道歉,然後你作為我的代表,表示歉意,為蘇強送上禮品,順便當着蘇暖的面跟蘇強說拆遷的事情。」

袁東點了下頭,「好。」

慕深靠在椅背上面,輕輕的闔上了眼,嘴角有很淺的笑容,似乎是入了夢。

袁東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輕輕的搖了搖頭,有時候,他還真的是看不透他家老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