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江市火車站外,一個背着迷彩包的年輕人格外惹人注意,他頭頂上那道頭髮都長不起來的傷痕看起來有些嚇人,不過他臉上和煦的微笑,身上透露出來的英氣,尤其是那雙清澈深邃的眼睛卻又讓人止不住地多看他幾眼。

他叫杜飛,他回來了。

八年的磨礪,足以改變一個人。

一輛小麵包緩緩開來,一個光頭司機大叔叼着煙,從窗口伸出胳膊拍打着車廂大聲喊着:「新羅鎮上車就走,上車就走,有位有位。」

杜飛買票上車,隨意挑了一個位置,剛坐下就聞到一股女生身上特有的清香味,不由得扭頭一看。

旁邊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長臉美女,馬尾辮,長睫毛,大眼睛,穿着藍色的齊逼裙,一雙玉腿赤果果地暴露在空氣中。

最吸引人的還是她那快把白襯衫撐破的大白兔,從側面看過去就像是平原上凸起來的兩座山峰,傲拔挺立。

杜飛不由地笑了,看來回家的路上不會那麼無聊了。

旁邊的美女捕捉到了杜飛那臉上的笑意,輕輕皺眉,作為大美女,她早就見慣了男人看她的各種眼光,已經波瀾不驚了。

可是杜飛的眼神卻讓她心裡莫名不爽,在旁邊這個男人面前,她感覺自己好像是透明的,被看光了一般,弄得她想打人。

美女眉頭皺得更深了,頓時計上心頭。

「哎,我說你這人不到兩分鐘之間看了我9次,是不是喜歡我啊?」許憶晴突然開口說話了,玩味的看着杜飛。

杜飛一愣,隨即搖頭說道:「嗯,不對,明明是你喜歡我才對啊!」

主動找上門的麻煩,杜飛從來都不會退縮,哪怕對方是女人。

「呵呵,我喜歡你?」許憶晴覺得不可理喻,這都什麼邏輯,「你倒給我說說我是怎麼喜歡你的。」

「我不說。」

「哼,怕了吧,就知道你說不出來。」

「我沒說你怎麼知道我說不出來,我只是不做沒有回報的事情。」

「你想要什麼回報?」

「如果我說出來了,並且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你就得主動親我一口,你敢不敢?」杜飛笑得更濃了。

許憶晴從心底里認為杜飛說不出一個理由來,她只認為杜飛是在強撐面子活受罪,車裡的人又不是傻子,難道會看不出來自己很討厭他?

「好!我就和你賭,但是你要是輸了呢?」許憶晴一臉從容地說。

「我輸了我就滾蛋,馬上去坐別的車,從你眼前消失……」

「再加上一條:你在走之前,大喊三聲『我是屌絲』!」許憶晴笑了,仿佛已經看到杜飛喊這句話時的模樣。

「成交。」杜飛一口答應下來。

許憶晴看着杜飛那臉上的笑容,總覺得自己上當了。

「你可聽好了!」杜飛笑得陽光燦爛地說道「你要是不喜歡我,怎麼知道我看了你9次呢?連我看了你多少次你都數得那麼清楚,說明你第一眼看到我開始就非常在意我了,淪陷了,徹底迷上我了,時時刻刻都關注着我的一舉一動,請問,一個女人會在什麼情況下時時刻刻地關注着一個男人呢,只有在那個女人喜歡上那個男人的情況下!」

「我知道你第一眼看到我,就愛上我了,但是你是一個女生,如果主動追求我,會讓你覺得難堪不好意思,所以才會做出一副假裝討厭我的樣子,想出這麼一個方式間接地向我表達愛意。」杜飛做出一副深情款款地模樣,「這些我都懂,一個男人就應該主動追求心愛的女人,放心,現在開始,由我來追你了……」

車裡現在就四人,除了杜飛和許憶晴,還有一個愣頭愣腦的痴呆青年,剩下的就是司機大叔了,他笑得有些心不在焉。

許憶晴差點沒氣死,原本只是想挖個坑讓杜飛跳,卻沒想到這傢伙先把自己推下坑去了。

許憶晴臉蛋俏紅,發飆道:「滾!」

「你表達對我的愛意還是那麼委婉。」杜飛做出一副小受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輕快地說道:「我知道你非常喜歡我,可是你也太着急了吧?我們這才相見不到五分鐘呢,你就叫我和你滾,好吧我豁出去了,我奉獻出我的身體,可是這空間也未免太小吧,滾不開啊,要不咱們找個旅館開個房間再滾好不好?」

許憶晴氣得直咬牙,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麼無恥,竟然把自己叫他滾出去的話理解為滾床單?她真想狠狠撞牆。

「來吧,濕吻一個,我知道你很想的要,別忍了,你都濕了吧。」杜飛還故意瞄了幾眼許憶晴的裙底。

許憶晴氣瘋了,她在努力克制,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的!

杜飛得寸進尺道,盯着許憶晴的胸說:「原來你喜歡被動,除了濕吻是不是還想點其他,你看你,溝都擠出來了。」

「滾!不然我告你非禮猥瑣。」許憶晴吼道,趕緊往車門靠了靠,萬一杜飛伸出魔爪她反抗還是不反抗?還等會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做任何事情要有個度,杜飛看到人家真的冒火了,也就沒有再逗她了。

本來想好好睡一覺的,可是想到這一路上那似有似無的殺氣,杜飛眉頭微皺,好幾次都捕捉到了那股殺氣,可是當他繼續追查下去時,又音信杳無了,感覺自己完全被別人逗着玩。

這說明對方的實力高出自己很多,可是這世界上比自己厲害的又有幾人?

現在他開始相信在離開總部的時候首長對自己說的一句話了:「這次回老家不止是讓你找到一個漂亮美眉那麼簡單,你要記住,這任務有你不一定玩得成,但沒你一定完不成,我給你說實話吧,你有可能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做好思想準備了嗎?」

想到這兒,杜飛眉頭皺得更緊了。

許憶晴提心弔膽,偏頭看到杜飛眉頭緊皺的樣子,很擔心他會做出點什麼,「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洞房的那一天,應該買一張多大的床才合適!」杜飛一副思索的樣子。

「你!」許憶晴氣呼呼地瞪着他,然後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了,她知道自己在口舌上占不了便宜。

杜飛正在欣賞許憶晴嗔怒的美感時,一個全身名牌的男子向麵包車走了過來:「草,誰讓你坐那裡的,趕快給我爬開。」

杜飛瞟了一眼就沒再理會他了,這種囂張跋扈的小混混,拽得五八萬似的,他不知道殺了多少了。

「麻痹的,聾子是不?」劉濤狠狠地踹了一腳車門,不知死活地地說:「你他媽是聾子?那位子是我坐的,旁邊是我女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坐在那個位子上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我才是她男朋友。」杜飛伸手摟着許憶晴的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