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人雖然驚恐,倒也沒有失去理智。迅速地拔出腰間的佩劍,一臉驚慌地看着那四下遊動的金色身影。

護身玄力迅速地調動起來,護住要害的部位。堂堂中階武者,在這小蟲子面前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快,快搖響鈴鐺?!」那個偏瘦的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大聲喊了起來。

從剛才開始,所有人腦海都被恐懼占據了,竟然忘記了腰間的鈴鐺也是嚴洛留給參賽者的救命稻草。

不過金色的線蟲可不會給他機會,化作一道金線再次激射了過來。這種速度想要躲閃已經根本不可能了,他慌忙縮回腰間摸鈴鐺的手舉劍格擋。

不過他似乎估錯了金線飛蠱的實力,鋼劍被瞬間洞穿。

一根金線貫穿了他的頭顱。鋼劍上留下了一個圓孔,那個偏瘦的男子軟軟地倒了下去,眼中滿是不甘。

沒有給獵物震驚的時間,那道金光一繞向剩下的最後那名男子襲去。

眼睜睜看着三名同伴死亡,他也明白自己中階武者巔峰的實力在這蠱蟲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現在蠱蟲可不會給他時間去搖響鈴鐺。舉起手中的長刀,朝着那金線飛蠱猛然劈下。他這完全是孤注一擲的做法,如果擊不退金線蠱蟲,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

這一劈抽乾了他七成的力量,瞬間便劈上了迎面而來的線蟲。

「鐺——」鋼刀撞上線蟲的瞬間,竟發出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那巨大地反震之力將男子的虎口直接震裂開來,鮮血直流。

最讓他震驚的是那鋼刀之上竟出現了細微的裂紋,反觀那線蟲被一刀劈中後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不過這一擊也並不是沒有效果。線蟲吃痛,不敢再輕易進攻。只是遠遠地和男子對視了起來。

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滑下來,可是男子現在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過了許久,線蟲似乎沒有耐心了。在空中繞了幾圈便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男子的視線之中。

見到金線蠱蟲離開,男子頓時長吁了一口氣。短短的幾分鐘,他感覺自己仿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危險消失,一股無力的感覺才顯露出來,彷佛自己的力量在剛才被抽空了一般。

「這死亡森林裡居然有這麼恐怖的東西?!」雖然危險消失了,不過想到剛才的那一幕他現在依然心有餘悸。

「不對!」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瞳孔猛地一縮,「這種蠱蟲不會單只出現。」

想起了古籍的記載,男子下意識地去摸腰上的鈴鐺。雖然失去了大比資格,可是至少能活下去。

可是,他的手永遠地停在了腰間。腦袋中傳出了咀嚼的聲音,而他的後腦上出現了一個筷子粗細的洞。男子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而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幾道金色的身影在空中不停地遊動着。

……

四人小隊全部陣亡,悉悉索索的咀嚼聲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這場死亡盛宴才剛剛拉開帷幕……

等到半天的時間悄悄地過去了,眾人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死亡森林的可怕之處。那不時地想起的聲音足以讓任何人的神經崩潰,那一條條金色的身影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肆意地收割着參賽者的性命。

很多人進入死亡森林後還沒有見到敵人的蹤影便被蠱蟲收割了性命。

死亡森林中不時地有鈴鐺響起來。每當鈴聲響起的瞬間,就會有黑衣人出現將他們安全地帶離戰場。

很快,由於這些人得退出,死亡森林中的各種信息也被帶了出去。

「什麼?死之森中居然有那種東西?嚴城主,希望你可以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一些小家族的家主得知死之森中出現了線蟲,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來參加這次大比的都是各個家族的天才子弟,隨便丟失以為對於整個家族來說都是家族的巨大損失。

「在此之前我也不清楚死之森中會出現什麼,可是這場比賽是絕對不能停下的。」嚴洛拒絕了眾人中止比賽的要求。

……

另一邊慕雪瞳和嚴雪兒則是無聊地在林中轉悠着。

「這林子真邪門兒啊,居然連一隻蟲子都沒有。」慕雪瞳嘀咕道。

「當然了。這可是作為比賽的場地,要是正常才奇怪呢?」嚴雪兒輕笑道。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嚴雪兒早已摘下了面紗。巧笑之下,就連慕雪瞳都不由地失神片刻。

「難道是我的雪兒太美了,這些蟲鳥都害羞地跑開了?!」慕雪瞳打趣道。

「雪瞳哥哥瞎說什麼呢?」聽到慕雪瞳的誇讚,嚴雪兒的臉上湧出了幾抹紅霞。

雖然聽到了誇讚數不勝數,可是唯有慕雪瞳的讚美會讓她心中有甜蜜的感覺。

不過如果有人細心觀察便會發現,慕雪瞳的那句玩笑話還真被他說中了。他和嚴雪兒所到之處,方圓五百米內的鳥獸紛紛退避。也就是說,並不是他們運氣好,而是林中的蠱蟲猛獸紛紛避開了他們。

蠱蟲避開他們的原因自然不像慕雪瞳說的那樣,因為它們似乎在躲避什麼及其恐怖的東西。

「鐺——」

「鐺——」

幾聲金鐵交擊的聲音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雪兒你聽。前面好像有什麼人在打鬥。」慕雪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嗯,有人在交戰。雪瞳哥哥,我們過去看看麼?」嚴雪兒點點頭,把目光轉向慕雪瞳徵求他的意見。

「當然——」慕雪瞳邪邪的一笑,拉着嚴雪兒加快了步伐。

另一邊,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長劍指地,衣袖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神色微怒地看着對面的五人。

「為何要擋我去路?」少年問道。

「只要你解下腰間的鈴鐺和戰玉,便可以安然離去。」五人中一個領頭的男子上前一步,笑道。

「你們倒是打的好主意,居然連我慕家的主意也敢打。」少年一聲冷哼。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代表慕家參賽的兩個分家代表之一的慕軒。

「慕家的人又如何?雷家說了,慕家一塊戰玉可是值五十金。像你這樣的分家子弟就算死在這次大比中,慕家也不會感到惋惜吧。」那人摸了摸下顎的小鬍子,譏笑道,「說不準大比之後,雪羽城中便沒有你慕家了。」

「楊家?!我當是誰,原來是雷家養的狗。」看着對方腰間的戰玉,慕軒頓時便明白了對方的身份,「戰玉就在這兒,有本事便來取。這筆賬我慕家記下了。」

「多說無益。兄弟們上。慕家的人不容易落單,可別讓他給逃了。」那小鬍子說完一揚手,剩下的四人蜂擁而上。

「逃?!我慕家子弟只有戰死的,絕不會逃走。」慕軒一聲冷哼,仗劍迎上了四人。

慕軒是實打實的高階武者,戰力即使是在整個慕家青年輩里也可以排進前五,不然也不會代表整個慕家參與大比。一開戰,慕軒便瞬間落入了下風。慕家劍法雖然精妙,卻也架不住對方人多。

特別是四人中有一位鐵塔般的壯漢,背上背着一雙巨斧。這位毫不起眼的壯漢居然是一位高階武者,一開始他便是赤手空拳的攻上來。雖然沒有動用武器,可是壯漢給慕軒造成的壓力比另外三名中階武者的總和還要多。 「開山斧,楊戰。」慕軒一驚。在三大勢力外,還有一些大型的家族。而楊家便是其中之一,最有名的便是楊氏兄弟。大哥楊懷號稱追魂手,弟弟楊戰力大無窮善用雙斧,號稱開山斧。兩人皆是跨入高階武者的天才。

「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呢?」那個小鬍子陰測測地一笑,「沒錯,我就是楊懷。」

楊懷一直站在一旁觀戰,並沒有加入戰鬥。大塊頭楊戰的雙拳就像兩柄鐵錘一樣,每次擂在慕軒的鋼劍上都讓他的氣血翻湧不已。

本來如果慕軒和楊戰單獨打鬥,勝他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會對方還有三名極其難纏的中階武者,仗着寒雪劍法的精妙勉強拆掉對方的劍勢,卻也被對面四人逼得節節敗退。

而且慕軒並不敢使用全力。追魂手楊懷一直沒有出手,就如同一直隱蔽在暗處的毒蛇,隨時都有可能對慕軒發出致命一擊。所以他必須留有餘地應對楊懷的進攻。

「二弟,別玩了,快點結束戰鬥。」楊懷對鐵塔般的壯漢說道:知道了,大哥。」那小山般的壯漢憨厚地回答,抬手便抽下了背後的闊斧,朝着慕軒猛然劈下。

「鐺——。」慕軒舉劍格擋,那壯漢的力量打得可怕,山嶽般的力量壓得慕軒的劍勢一沉,半寸斧刃都切入了慕軒的臂膀之中,鮮血順着斧刃從慕軒的肩上緩緩淌下。而慕軒腳下的地面上蛛網般的裂紋蔓延而開。

這一斧若是被劈實了,絕對可以將人活生生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