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宛若晴天霹靂一般朝着我襲來。

我拿着手機僵硬在原地,耳朵旁邊都是「嗡嗡」的聲音。

親戚們居然說我當小三了?

一定是李國良散布的謠言,除了他沒有人會這麼卑鄙無恥了。

何薇站在一旁眼神滿是鄙夷的看着我,說了聲:「佳一姐,這清理費要從您工資里扣的。」

因為她這話,我拿着手機的指尖不由地縮緊了一些,儘可能的讓自己聲線平穩的說了聲:「好。」

話落,我便大步轉身離開,剛走出宿舍大樓,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是我媽的電話。

我眉頭緊蹙,猶豫了一會,還是將電話接通,只聽我媽在那頭聲音很是嚴厲的對我說道。

「趕緊來醫院,我有話問你。」

說罷,便是電話掛斷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我媽一定也是看到了李國良發給他的短信,並且現在很生氣。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媽已經將針管拔了下來,但輸液瓶里還有大半的藥沒有輸完。

我見狀,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聲音略帶哽咽地說着:「媽,你這是幹什麼啊?」

我媽見我來,滿是怒意的睨了我一眼,隨即冷哼聲,道:「我女兒做出如此丟臉的事,我還活着幹什麼?」

外人的不理解我還可以接受,但是當至親的人這麼說後,我心痛的如同刀絞一般。

「媽,在您心裡,我就是這樣的存在嗎?」

我媽聽我這麼說,臉上微微有些動容,但片刻間,她又再次恢復了剛剛那滿臉憤怒的模樣。

「好,那你和我老實說,這五萬塊錢究竟是怎麼來的?是不是你出賣身體掙來的髒錢?」

我媽這一番質問,一字一字的如同利刃般划過我的心口,將我僅存的那一絲自尊心全數摧毀,踐踏的不剩分毫。

委屈的情緒如同將巨浪般將我淹沒,我張了張嘴,試圖性的想要解釋,但到了嘴邊卻又被我咽了回去。

解釋什麼,難道我媽說的不是事實嗎?

那筆錢,確實是我出賣身體所得到的,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就在我萬念俱灰之際,一道低沉的男聲驀地在我耳旁響了起來。

「那錢是我給她的。」

熟悉的聲音讓我渾身驀地一僵,下意識的尋聲看過去,只見傅謹言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步調從容的朝着我走來。

我渾身驀地僵住,瞳孔倏地的瞪大,滿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站到我身邊。

我動了動唇,還未說什麼,傅謹言已經率先對我媽開口說道。

「阿姨您好,那五萬塊錢是我給佳一的。」

我媽呆坐在床上,看着傅謹言皆是不敢相信之色,半響才皺緊眉頭,遲疑的問道。

「你是那個400萬的車主?就因為我們佳一欠了你錢,所以你就要讓她當情.婦?」

經我媽這麼一說,我心裡越發的害怕慌張起來,生怕傅謹言再說出什麼刺激我媽的話來。

就在我剛想要阻攔傅謹言接下來的話時,他卻已經率先開口對我媽說道。

「阿姨,我想您誤會我了,佳一併不是我的情.婦,而是我的女朋友。」

他說着,便探過胳膊拉住了我的手,極其親昵的對我媽說道。

「那五萬塊錢是我心甘情願給佳一的,並不是什麼交易,而是出自我這個男朋友的責任。」

他這一席話,不光是震驚到了我媽,甚至還着實嚇到了我。

短短几天不見,我居然成了他的女朋友?

就在我腦袋一片空白之際,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十萬的支票,遞給我媽,緩緩道。

「這是您這幾天的住院費用,如果不夠還請和我說。」

我媽受寵若驚的看了一眼,隨即立馬推辭,但傅謹言卻像是鐵了心,一定要硬塞給我媽。

他這種種舉動,瞬間便俘獲了我媽的心。

剛剛還滿是怒意的眸子瞬間變得溫和起來,看着傅謹言滿心的歡喜,就像是看着走丟的親兒子似的,抓着傅謹言一通噓寒問暖,而傅謹言也一反常態的耐心回答着。

如此和睦的一切將我震愕的半天沒緩過勁了。

而我媽似乎也是沒有什麼好問的了,這才想起來我。

她盯着我,眉眼間皆是笑意,但語氣也不免有些責怪的訓斥着。

「你這死丫頭,談朋友了怎麼還瞞着你.媽我?」

我一愣,正當不知如何作答的時候,傅謹言便率先開口替我回答道:「佳一也是想將離婚的事情解決後再告訴您。」

我媽這麼一聽,頓時恍然大悟起來,連忙點頭:「對對,我居然把這茬忘了,李國良那個畜生,可真不是東西,居然還胡亂栽贓佳一,真是可惡。」

在我媽痛快的罵了一通李國良之後,我便拉着傅謹言直接出去了。

到了空無一人的電梯上,我滿是急迫的開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樣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亂的。」

聽我這麼一說,傅謹言臉上瞬間鐵青一片,他目光陰沉的瞪着我,冷冷道:「我幫了你,你卻還怪我?蘇佳一,你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

他番回答,惹得我氣血瞬間上涌。

「你撒下這彌天大謊,讓我以後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當你的女朋友嗎?」

我說罷,傅謹言黑眸中便閃爍出幾分戲謔之色。

「你這種姿色也就只能噹噹我的情.婦,至於女朋友,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手指不由得握成拳,力道大的指尖甚至都快要嵌進了肉里。疼痛的感覺令我清醒。

「傅謹言,我哪裡有得罪過你嗎,你為什麼兩次三番的找我麻煩,獨獨對我陰魂不散呢?」

傅謹言聽我這麼一說,緊抿的唇角瞬間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朝着我微微湊近,將我禁錮在他與電梯之間,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混合着他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隨即,抬手勾起我的下巴,聲音亦正亦邪的說道。

「我想讓你當我的女人,當我的情.婦。」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對他的厭惡感越發的濃重起來,我眉頭緊蹙,從他禁錮里掙脫出來,乾脆的留下了一句。

「做夢。」

說罷,我便按動電梯門,想要離開。

誰料,指尖剛剛碰到按鈕的那一剎那,電梯「咣」的一聲,便失控的朝着下面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