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言將我從地上扶起,然後打了個電話。

片刻的功夫,剛剛那個愛答不理的護士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趕忙朝着我媽那個方向奔了過去,一邊跑着一邊喊着醫生。

「張主任,院長讓立即搶救這個患者,快過來。」

眨眼之間傅恒生傅恒生,我媽便被推進了病房,而剛剛那個小護士也一臉歉意的朝着我走來。

點頭哈腰的道歉,罵自己剛剛有眼無珠。

極大的反差讓我瞠目結舌,我不敢相信的側頭看向一旁的傅謹言,再次驚嘆了他的手段。

他在這個城市簡直是隻手遮天。

同時,我也很深刻的明白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好在傅謹言趕來的及時,我媽的手術很成功,現在只等麻藥醒來就好了。

我看着我媽臉上泛青的淤傷,我的鼻腔不由地一酸,就在這時,一隻長臂卻一把攬住了我的脖子,強行將我帶進了一個寬厚的胸膛。

淡淡清冽氣息夾雜着煙草香味竄進我的鼻腔,我心裡驀地一緊,下意識的抬頭。

視線剛好撞到了一個耀黑的瞳仁上,他滿是詭異邪魅的看着我,緩緩道。

「現在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我瞳孔驀地鎖緊,還未做出反應,便被他大力的摟着脖子,強行帶去了附近的酒店。

傅謹言先我一步進去,姿態慵懶半倚在桌子上,看着我微微抬起下顎,滿是悠閒愜意的命令着我:「衣服脫了」

直白的話語如同針刺進我的耳膜,我心口猛地一震。

看着他,我猶豫了半響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反而僵持着站在那裡,如同一座雕塑。

傅謹言見狀,眉梢輕佻,一張俊臉顯然有些不悅起來:「這就是你說的做什麼都可以?別忘了,你.媽的手術費還沒有繳呢。」

現實的話語如同秤砣壓得我心口喘不過來氣。

眼前的情況,我早已經不能選擇。

但即使心裡如此的明白,我卻還是躊躇了半響,做了好久的心裡準備,這才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擺,朝上掀了起來。

肌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惹得我猛地打了個激靈。

我目光怯怯的看着傅謹言,誰料視線相抵的那剎那,他已經率先伸手一把拉着我,直接將我拽到了床上。

而我整個人則是倒在他的身上,極其清楚地可以感覺到他炙熱的體溫。這讓我的臉瞬間漲紅一片。

我抬頭看着傅謹言,只見他一臉邪魅性.感的盯着我,淡色的薄唇輕啟,吐出極其曖.昧的話:「坐上來,自己動。」

赤.裸的話語,讓我臉上的紅暈瞬間連綿到了耳後。

在他意味深長的注視下,我猶豫了很久,終究放棄了底線,按照他的吩咐開始……

完事之後,傅謹言將那五萬塊錢現金扔在床上,而我一個人則蜷縮在角落裡牢牢的抱着自己,無聲的流着淚。

短短几天,我為了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賣自己的尊嚴。 

現實的無奈,道德的淪喪壓得我很想一頭撞死,但理智卻告誡着我,不能死,我還有我媽,有我妹妹要照顧。

傅謹言坐在那裡指間銜着煙,裊裊的青煙將他包圍,  

半響,他側頭斜睨了我一眼,幽暗的目光在觸及到我臉上的淚痕時,劍眉瞬間緊蹙了起來,聲音略有些不悅的開口道。

「你哭什麼?」

他這麼踐踏尊嚴的一句話,惹的我哭的越發委屈起來了。

「shit!」

傅謹言低聲咒罵一句,隨即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強行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怔怔的看着他,只見他俊眉緊蹙,一臉不耐煩的用指腹給我擦拭着臉上的淚痕。

雖然他的大掌粗糲,但動作卻極其的輕柔,擦的我肌膚一點也不痛。

恐怕這就是所謂的鐵漢柔情吧,我呆呆的看着他,只聽他瞪了我一眼,滿是不悅的抱怨着。

「當我的女人是多少女人羨慕不來的事,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可哭的。「

說罷,他似乎是有些氣不過,最後那一下的力氣用的有些大,按得我眼窩生疼,剛剛才緩解一些的淚水瞬間再次溢了出來。

傅謹言見狀,聲調微微高揚的說了句:「你怎麼又哭了?」

我被他這冷厲的模樣一下,哭的更凶了起來,甚至都有了哭腔。

傅謹言被我這突然的狀況搞得瞬間有些慌亂起來,他看着我,嘴角一抿,直接附身將他的唇落在了我的嘴巴上,我哽咽的聲音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淹沒。

他清冽的氣息蔓延在我每顆唇齒間,甚至打亂了我的呼吸節奏。

理智在這一刻被剝奪了大半,我瞳孔睜大,滿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而傅謹言見我不哭了,也離開了我的唇.瓣。

臉色有些陰沉的睨了我一眼,冷冷地說了句:「真是個聒噪的女人。」說罷,便一臉煩躁的轉身離開,將我一個人扔下。

看着他的背影,我雙.腿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般,綿軟無力的厲害,後背貼着牆壁無力的滑了下去。

唇.瓣上似乎還沾染着傅謹言的味道,如同罌粟一般揮之不去。

剛剛……傅謹言親了我?

好半響,我才從如此驚愕的事實中掙脫出來,下意識的看了眼四周。

快速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將床上那五萬塊錢收進自己的包里,小跑的逃出了那個曖.昧旖旎的房間。

一路上,我都在寬慰着自己。

算了算了,就當被狗咬了。

似乎只有這樣,我才能將這件奇葩的事情忘記。

有些煩躁的回了病房,只見我媽已經醒了過來,她躺在那裡滿是心疼的看着我。

這讓我的眼眶再一次發酸起來,我朝着她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聲音皆是哽咽地問着她。

「媽,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而她看着我,則是虛弱的搖了搖頭:「你剛剛去哪了?」

無心的一句問候,卻將剛剛的回憶全部都拉扯了出來。

我忍着鑽心的疼痛,看着我媽開口道:「我剛剛去銀行取錢了。」

說着,我便將這五萬塊拿了出來,故作開明的說道:「李國良聽說您出事,把我的存款還給我一些。」

看着這失而復得的五萬塊錢,我剛剛才癒合的心臟再次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這五萬終究再次回到了我的身邊,如同一個醜陋的傷疤無時無刻的提醒着我,這是我出賣身體得來的錢。

我媽看着我,眼中滿是震驚:「李國良肯把錢給你?」

她說完,似想起了什麼積蓄開口道:「那我出車禍的時候,他在現場卻怎麼還見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