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猛地僵住了。

郁時年現在叫她幹什麼?

難道是發現了她……

不可能的。

寧溪知道因為自己從監獄裡逃獄的事情,已經讓郁時年最近很是暴怒,現在外面還都不知道撒出去多少人手在找她。

可是誰能知道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逃獄」的寧溪,就是在郁時年的眼皮子底下——郁家大宅!

郁時年太陽穴疼得厲害。

那幾個都是輪番灌酒,也是個個不省心的。

他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長的嬌小的女傭,叫住了她,「去給我弄一碗醒酒湯來。」

寧溪心裡一松,「是。」

她低着頭急匆匆的下了樓。

廚房裡,寧溪從冰箱裡面拿出來製作醒酒湯的食材,放在燉鍋裡面,看着裡面的水沸騰着,煙氣向上升。

她心裡想,如果這個時候,在醒酒湯裡面放上一包老鼠藥的話……

這是最好的一個機會。

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讓郁時年去死。

蒸汽向上蒸騰,熏蒸着她的眸。

她轉身,去儲藏室裡面,在牆角的地方,找到了一包放置的老鼠藥,放在手心裡一些。

她沒有開燈。

黑暗中,她走的是監控的死角。

她回到廚房,就在用勺子攪拌的時候,看似不經意的將老鼠藥丟進了醒酒湯里。

五分鐘過後,她端着湯碗,走上了樓梯。

郁時年在他自己單獨的房間裡。

外人不知道,而郁家的傭人卻都是知道的。

一般時候,少爺和少奶奶是不同房的,一個月有幾次同房的機會,也已經是難得了。

在外營造的恩愛,也不過都是假象。

咚咚咚。

「少爺,醒酒湯熬好了。」

「進來。」

寧溪特別把鬢邊的頭髮向下拉着,劉海也擋住了額頭眉眼。

她低着頭走了進來,把醒酒湯放在桌上。

郁時年剛洗了澡,從浴室里出來。

他凌亂的短髮濕漉漉的,隨意的繫着睡袍腰間的帶子,露出一大片蜜色肌理分明的胸肌,那充滿着力量感的肌肉隨着行動露出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迫人的荷爾蒙氣息。

寧溪低着頭,看着男人裸露在外的修長小腿。

郁時年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靠坐在沙發上,「過來給我按按頭。」

寧溪心裡一驚。

讓她給他按摩頭?

郁時年半眯着眼睛,剛沐浴過後還帶着一點濕潤的桃花暈的眼角向上揚起,不悅的說:「沒聽見?」

寧溪急忙低頭走了過來,「沒有。」

她匆忙走到郁時年的椅子後面,抬起手來,食指中指按在男人的太陽穴邊。

他的皮膚很熱,好似是忽然燙了她的手!

寧溪幾乎是強忍着自己所有的感覺,才將彈開手的衝動給抑制住。

郁時年閉上了眼睛。

這女傭的手勁兒很大,手指粗糙的摩挲着他的皮肉有點發熱,但是卻很舒服,從太陽穴到額頭一周都感覺到了舒爽。

「行了。」

郁時年擺了擺手,直起身來,這才第一眼看向寧溪。

忽然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浮了上來,面前的這個女人……

「你叫什麼名字?」

寧溪低着頭回答道:「李娟。」

聲音一點都沒有嬌美的靈動,相反有點憨啞。

郁時年向前傾身,單手支在膝上,眯起了眼睛,「抬起頭來。」

寧溪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此時她站在原處,都能聽到心臟一陣一陣的劇烈撞擊着心臟壁。

她默默地捏着拳頭,手掌心裡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寧溪緩緩地抬起了頭。

郁時年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