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李微夏從夢中醒來,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瑟瑟發抖的肩膀因為手掌的溫度感覺好了一些。

她發現自己身上披了一件男人的西裝,看製作了料子是名牌貨,腳已經抹了藥,纏上了紗布,就連大腿上拿出擦傷,也有一塊創可貼。

「你醒了?」

溫和的聲音在她床邊響起,那是一個相當英俊的男人,英俊程度可以跟何皓辰媲美,他看到李微夏醒了,伸手抬了抬自己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框,放下了手裡的書。

莫名地,李微夏感覺自己身上的西裝跟這個男人的氣場很相配,應該就是他的衣服。

「你是誰?」李微夏問。

男人朝着李微夏走來,直到他靠近,李微夏才看到他左臉臉頰處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他伸出手:「何冷諾,王莉的老闆,之前多有得罪了。」

李微夏本來已經伸出手準備跟他握手了,聽到他說的話之後,迅速將手縮回去,戒備地看着他:「是你救了我?」

何冷諾收回了手,臉上絲毫不見尷尬,他回到了本來的位置,腰板挺得很直:「不是,我只把你打暈了,帶到這裡而已。」

「那是誰救了我?」

何冷諾笑了笑,笑容裡面有些令人尋味。

「真可憐,王莉那個女人根本不會憐香惜玉,她沒有照顧好你,我為她向你道歉。」

李微夏沒有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依舊戒備地看着他。

「啪」一袋藥劑扔到了李微夏的面前,袋子上有一行字母,李微夏看了看,她無法辨別出那幾個字母寫的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李微夏問。

「是我剛剛給你注射的毒藥,我特別去加拿大請人研製的,你絕對找不到解藥,三個月之內,我要你什麼都聽我的,不然你全身的血液就會慢慢凝固,最後死亡。」

他的口氣還像之前那麼平和,就像是在跟自己的朋友談論昨天的天氣。

李微夏短暫沉默了一會兒。

「怎麼證明你真的給我下了毒?」她問。

何冷諾保持儒雅的笑容,誰也看不到這彬彬有禮的男人的內心,是如何骯髒可怕。

「你應該知道,銀碰到有些毒藥就會變成黑色。」

李微夏點點頭。

男人朝着李微夏走來,抓起了她的手指,一根針出現在他的手上,在指尖微微挑動,一滴血珠順着針流下來。

李微夏因為指尖的刺痛皺了皺眉,她剛要出聲,就看到何冷諾將針比劃在她面前。

「黑色的!」

「現在相信了吧,這個毒藥可以在你體內潛伏3個月,3個月之內都不會發作,為了研製這個,我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何冷諾說。

他沒敢讓黑血碰到自己的皮膚,直接將針扔到地上,地毯居然冒出了一縷淺淺的煙。

李微夏感覺一股怒氣衝到了腦門,她怒極反笑:「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有什麼目的?我對於何皓辰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我要你勾引何皓辰,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要你做什麼,至於有什麼目的,知道得少一點,你能活更久。」

李微夏低頭看了看那縷白煙,終於妥協:「我答應你,但是我有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

「第一,三個月後,不管你的目的達成還是沒有達成,必須要給我解藥,保護我的安全,放我離開。」

「沒問題。」

「第二,我可以去勾引何皓辰,但是我不會跟何皓辰再發生任何肉體關係,那個男人讓我噁心。」

「這個,你沒有資格拒絕。」何冷諾笑着說。

兩個人在屋內互相看着對方,李微夏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屈辱,她實在是不想再出賣一次自己。誰也沒有讓步,屋內很沉靜,甚至可以聽到何冷諾手腕上手錶跑動的聲音。

是李微夏先扛不住的,她繼續說:「第三,救出我的母親,讓她脫離何家的控制。」

「你媽不需要你救,如果你救了她,她大概還會怪你多管閒事。」

「什麼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一切都聽我的。」

——

在何皓辰的別墅,一個黑衣人低頭彎腰,站在何皓辰和李莫欣的面前。

他畢恭畢敬對着李莫欣呈上了一塊帶血的紫色布料。

這個顏色,這個質地可以看出是李微夏逃走時候身上穿的。

「我們在森林的懸崖旁邊看到了這塊布料,李微夏應該是掉到了懸崖下面。」

李莫欣看了一眼,涼涼的問:「她真的掉到懸崖下面了嗎?你們派人下去找過嗎?」

「這……我們已經有人在找了,我先回來跟小姐報告情況。」

李莫欣點點頭:「我聽說王總那邊已經找到肝源了,李微夏也沒用了,你們如果找到她,她還沒死,就直接弄死她。」

說話間,她的眼睛斜着看何皓辰,何皓辰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李莫欣終於滿意了,她伸了一個懶腰,懶懶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的折騰,讓她根本沒有睡好覺。

看着她走進房間,房門關上,何皓辰一隻手支撐起自己的下巴。

「我記得這裡的森林根本沒有懸崖,你這塊布料是在哪裡找到的?」

黑衣男人嚇得差一點暈過去,這要是被李莫欣知道了,他這份工作肯定要丟了。

「何總,這是我們在路邊的草叢找到的,我們沒有找到李微夏的蹤跡,怕回來被小姐罵,所以才撒謊騙了小姐,何總,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小姐。」

「放心,我不會跟莫欣說一個字,不過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到時候我會給你酬金。」

「何總,您讓我做什麼?」

「我要你做內應,不要讓李家的人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