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然嘴裡哼着歌,邊走走,邊停停,平時倒不覺得,今日一看,這城堡是真美啊。

回想起剛才在小白的籠子裡發生的一切,儘管自己耍了一點小手段,但一隻龐大的黑熊都對自己俯首稱臣,喬安然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滿足感,越想越開心,看着周圍的一切都如此的賞心悅目。

她剛才在籠子裡吐的血當然是真血,電視劇里那些西紅柿汁也就騙騙人吧,可騙不了一隻雜食性動物。

只不過,不是她的血罷了,是她到醫療室取的血袋,吞到嘴裡一直沒咽下去。跟黑熊交流又不用說話,自然不用張嘴了。

然後她就演了一場戲,仿佛自己在與什麼東西搏鬥,她不過是在張牙舞爪的過程中偷偷扭動了齒輪,然後一口鮮血噴出,仿佛她受了什麼重傷似的。

動物這東西可不像人,只要你真心對它,它自然會與你親近。

當小白將一隻髒髒的黑爪子伸到自己面前時,喬安然承認,當時自己被感動了。

她毫不猶豫得舔了舔小白手中的蜂蜜,心裡暗自發誓,既然你是我的寵物了,那我以後定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望着喬安然快樂的身影,北墨寒的嘴角不自覺地掛起了笑容,我的女人,自然不會是什麼泛泛之輩。

是夜。

今晚喬安然睡得很早,也非常容易地進入了入夢鄉。

約莫凌晨兩三點鐘的樣子,喬安然忽地醒過來,飛快地跑進了房間內的衛生間,昏天黑地地吐了起來。

白日裡在嘴裡存了太久的鮮血,因為太過興奮倒是沒覺着噁心,這會卻覺得有點受不了了。

吐完之後,喬安然覺得自己睡意全無,清醒無比。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喬安然心想,大概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夢鄉吧,與家人吃完一頓豐盛的晚餐,舒適地進入了自己的夢鄉。

家人?

想到這個詞,喬安然沒由來地心痛起來。北墨寒說自己是個孤兒,自己雖然不相信,可腦子裡的記憶全無了,她也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家人。

不過,如果她有家人的話,他們會不會在尋找她,此刻他們會不會在想着自己呢?

一陣陣的多愁善感,喬安然命令自己不許再想了,打算出去曬曬月光。

剛走進樓梯旁,喬安然突然發覺到遠處有一絲光亮,是北墨寒的書房。

喬安然好奇起來,這次的買賣是有多麼棘手呢,竟然讓狂傲自大的北墨寒除了偶爾撩撥撩撥她,就是成日沒日沒夜地泡在書房裡。

喬安然想着想着,收回即將邁出的腳,向着書房的地方走去。

應該是太過專注了,北墨寒沒有發現喬安然在書房外的探索的目光。

喬安然看向他。

北墨寒的好看的眉頭正輕微地皺起,顯然是在思索着什麼;好像如同什麼偉大的藝術家的創作一樣,隆起的鼻子,堅毅的下巴,還有即使隔着那麼遠,他深邃的眼眸更是不容忽視。

喬安然在心裡嘆息,明明長得如此禍國殃民的一張臉,對待別人時,卻時時刻刻冷得像冰雕一樣。

再聯想到北墨寒平時的所做作為,喬安然更加感慨了,如此英俊的一張臉,竟然長在了他身上。

「醒了啊。」北墨寒冷不丁地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