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答應得挺爽快。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而且之前簽合同的時候,家屬就跟我講好了情況,我們也簽了協議,如果因為照顧她出事,算我自己的責任。是我自己疏於防範造成這樣的後果,還真沒辦法怪別人。

對方很爽快地幫我把月工資提升到四萬塊,這對於一個護工來說,是極高的價。當然,這也意味着高風險。

回到病床前,病人還沒有醒來。我定定地看着她,心裡想的卻是自己。在梁過面前我表現得極為冷靜,那是因為我不想跟他示弱,但我的確很害怕,這會兒沒有人看到,我默默地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檢查的結果會是怎樣的,如果顯示我被傳染上了,該怎麼辦?我一個健康人養着阿肆已經捉襟見肘,如果真生了病,誰還敢要我?我上哪兒去給他掙醫藥費?

而且我還這麼年輕,人生的路一半都沒走到,就要……嗎?我的父親怎麼辦?我都還沒有回去看過他,沒有來得及幸福一回,讓他知道,讓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