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應,而是把我帶到了一棟大廈裡頭,並且打電話叫來了人事部經理,讓他面試我。人事經理對我很客氣,問我會什麼,然後很快便安排了一份文職工作給我。

安排好後,他還親自跑到乾爺面前,對他點頭哈腰,「老闆,您看這個職位可還好?」

老闆?

我張大了嘴,「你……你……是開公司的?」我還以為這是他認識的什麼人的公司。

乾爺沒好氣地看着我,「那你以為我是做什麼的?」

我以為你是干黑社會的啊。

我沒好意思說出口,最後只訥訥地道:「我記得你的手下都配槍。」

他笑得唇紅齒白,「你說的是藤裕嗎?他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把重要文件疊成槍形別在腰裡,說是這樣不容易被人掉包。」

「啊?」我再次啞然,藤裕啊藤裕,你害人不淺啊。

「你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對我敬而遠之吧。」乾爺什麼人物,竟輕易猜了出來。我臉紅得無法見人,卻嘴硬地不肯承認,「哪有的事。」

他笑笑,囑咐我準時上班就離開。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頭一陣莫名蕩漾,最後叫住了他,「你不是老讓我做你的女人嗎……那天,我吃了藥,好像……有主動,你為什麼不那個……了我?」

對於有限姓經驗的我來說,說清楚這種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停下,回臉來看我,「我喜歡你,但絕對不會趁人之危。」

男神啊,男神!我對他的印象一百八十度轉變,說真的,我真有點喜歡上他了!

「你喜歡我什麼?」我輕問。主要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吸引他的地方。

「我喜歡你的大膽潑辣,不肯服輸,當然,還有你的身體和臉蛋。」他一本正經地說,目光卻熱辣辣地落在我身上,是要將我剝開的架式。我緊張得一把捂住了胸口。

他笑出聲來,朗潤動聽,帶着一份戲弄我後的開懷。

第二天,我便去任宅辭職。任欣兒估計還沒有折磨夠我,堅決不肯批准。好在任楚兒還在,做主讓管家給我結了賬。任楚兒的好心讓我再一次充滿感激,離開時,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她連忙擋住我,「其實讓你走,我也捨不得的,但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會有更好的前途。對了,我們做個朋友吧。」

我沒有吭聲。

感激歸感激,我卻沒辦法跟奪去了我幸福的小三的姐姐做朋友。

她也不勉強,讓管家送我出來,還特別送了我一個紅包,說是知道我有孩子,讓我給孩子買點東西吃。

我沒有矯情地拒絕,阿肆的醫藥費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已經好久沒有餘錢給他買好吃的了。

離開任家,我便進了乾爺的公司。他公司是做進出口貿意的,規模不算小,各個國家的產品都有做。我被分到最簡單的英文部,主要負責把那些英文說明書翻譯成中文,或者把出口的商品上的中文轉換成英文。

我的英文雖然過了四級,但因為長年不用,加再上對進出口貿易並不熟悉,做得有些吃力。乾爺從不管我,也不讓人對我特別照顧,是我的工作,一丁點兒都不能馬虎。我邊複習英語邊學習着怎麼做事,加班成了家常便飯。

好在小劉在醫院,她經常會幫我看管阿肆,不讓他挨餓。

因為我不怕丟臉,肯問又肯學,一個月後,工作竟也上手了。連我們組的組長都對我刮目相看,「說實在的,你剛來那會兒,我最想做的是把你丟出去。我們這裡進來的,哪一個不是英語頂呱呱,一個頂倆兒?唯獨你,跟個小學生似的,連基本的語法都搞不清楚,錯誤連篇。現在你的工作進度已基本趕上老員工了。」

我笨笨地笑了笑。

為了儘量趕上工作進度,我幾乎沒日沒夜,就算回到家也會拿出英語來拼命補,拼命啃,為的就是不讓自己丟人。機會是乾爺給的,我丟了人就是他丟人。

在這裡,我對乾爺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其實這個進出口貿易公司並非他的全部,他很少做實業,都以投資為主。投資眼光又狠又准,掙了許多錢。稍有規模的企業都想拉他入股,可謂是Z城的財神爺。

因為這家公司是他發家時創立的,所以一直留着,算是唯一的實業。

發第一份工資的時候,我特意去找了乾爺,說要請他吃飯。他給我提供了工作機會,把我從任家那個可怕的地方拉出來,光這一點,我就要感謝他。更何況,最近我學到了不少。

他沒有拒絕,同意了。

工資雖然比我做護士的時候高,但我還要管阿肆的醫藥費和生活,拿不出多少錢來。像他那麼高貴的人,自然不能請到大排檔去撮一頓的,最後我提議,親自做飯給他吃。這樣,不用花太多錢也足以顯出我的誠意。

他欣然同意。我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小屋裡。狹窄的空間讓我有些發窘,他卻並不在乎,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小床上,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可以開工了。

他那樣子,讓我莫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妻子,而他是等飯吃的老公。我不由得紅了臉,迅速轉身,把自己藏在廚房裡。

經過前婆婆林獻花的刁鑽調教,我的菜做得又快又好,半個多小時,便端出了有模有樣的三菜一湯。

「都是些家常菜,希望你喜歡。」我搓搓手,不好意思地道,給他遞去了筷子和碗。他對着那些菜端詳了片刻,並不說話,低頭吃了起來。

我沒想到他的食量竟然那麼大,三菜一湯,被他吃個精光。吃完後,他優雅地坐在椅子上,用紙巾抹着唇,目光地落在我身上,莫名滾燙。

我被他瞅得口乾舌燥,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道:「這個點了,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他立了起來,朝外走。我鬆了口氣,出於地主禮節,迅速跑去為他拉開房門,「慢走。」

他卻一把將我扯了過去,緊接着呯一聲,我被按在門板上,門被我壓得關上!還未醒悟過來,他的唇就狠狠壓下來,吻住了我的唇。他的氣息急切滾燙,手摟緊我的腰,幾乎要將我嵌入他的體內。我知道自己應該掙扎的,這一刻卻使不出力氣來,身子軟得發酥,最後只能被動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