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啊哈哈哈……」

室內,爆發出一陣陣笑聲,那些男人笑得東倒西歪。我不明就理,急急解釋,「我的確會揉奶,你們家裡女人要是需要,我可以去!」

笑聲更大。

「女人的奶,我們揉就可以了,何需用到你。」旁邊的男人笑着回應。他這話終於讓我明白,我的話讓他們產生了歧義,臉嘩一下子紅透,幾乎不敢見人。

我說的揉奶是給產婦揉奶,保證順利下奶啊。

「要不,你給乾爺揉揉?」

男人顯然想要巴結那位乾爺,出聲道。順勢將我一推,我站立不穩,跌在了乾爺膝頭。

亁爺並不接我,也不推開,只是靜靜看着落在他身上的我,眸子裡射出讓我猜不透的光芒。我卻像被燙到似的一彈而起,連退出好幾步去。

他手下身上的那把槍讓我記憶深刻,我可不敢惹這樣的主兒。

我的舉動顯然讓眾人不滿,他們開始叫着要我喝酒。紅玫瑰跟我說過,做這一行,千萬不能惹人生氣。我哪裡敢拒絕,一杯一杯地喝着,平日裡幾乎不沾酒,幾杯下肚,我只覺得頭昏腦脹。

這種場合,是沒有人按規矩來的。我雖然不出台,但並不代表不會發生某些事情。我來之前還想着,只要自己不被誘惑就行,此時方才意識到,保護自己是一件多麼難的事。

我醉得連杯子都握不穩,而旁邊多喝了幾杯的男人伸手過來,對着我的胸口就抓,並捏在手裡。何曾被男人這樣抓過,我羞得無地自容,本能地反手一掌拍在他臉上。一時間室內的鬧聲戛然而止,我看到了那男人的怒火,嚇得直接傻掉!

「死女人!」那人抬手就要打我。我的臂突然一緊,被人握住的同時連同身體扯過去,那人的掌落空。

「一個小女人而已,何必動怒。你若是打了她,今晚我的奶誰來揉?」

我落入一副寬廣的胸膛,頭頂傳來這樣的聲音。竟是乾爺!他順手攬住我的腰,一副要將我據為己有的樣子。

此時,我哪裡敢出氣,只能由着他摟。

那人看到乾爺發話,不敢再說什麼,縮回手去。乾爺攬着我,從大家面前走過,出了門。

我被帶到車上。酒精加上驚嚇,我撲在皮質椅子上呼呼喘氣,像一條熱壞了的狗。

乾爺將我的下巴拎了起來,如上次一樣,「缺錢成這樣?竟然跑來這種地方作踐自己?」

我看着他,作聲不得,卻也不得不意外,他竟認出了我!

「與其伺候一群人,不如伺候一個人,做我的女人,比在這裡上班強多了。」他再次提議。

我猛然彈了起來,顧不得他的指甲劃痛了我的下巴,「還是算了吧,我比較喜歡現在的工作。」

無論如何,我都要和我的阿肆生活在陽光下。這種手下帶槍的男人,絕對要遠離。我一下子離他遠遠的,目光中充滿了戒備。

並沒打算在這裡工作多久,等到湊夠阿肆住院的錢,我就會去找正經工作做。

他不舒服地擰了擰眉。

這個男人,連擰眉都這麼好看。如果他的手下沒有帶槍,讓我看出他的黑社會身份,是一定會動心的。

「我不勉強人,你走吧。」

他放了我。

我手忙腳亂地下了車,生怕晚一點他就會把我抓回去似的。

回到會所,我不出意外地被經理罵了,還好,他沒有開除我,還給了我一千塊錢小費,說是老闆們看在乾爺的面子上給的。但他警告我,下次不可以再這樣。

我聽話地點了點頭,也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如果沒有乾爺,事情不會這麼好解決。

算起來,這是他第二次救我。

快下班時,紅玫瑰走到我身邊。

「小琴,你和那個乾爺什麼關係啊,他對你可真是不一般。」紅玫瑰是這裡為數不多知道我真名的人。

我連忙搖頭,「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她眨了眨眼睛,「女人呢,無非靠着男人過活,尤其干我們這一行的。有個男人肯對你好,你就要抓緊了,千萬別溜掉。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她是真心希望我好,但我真不能跟乾爺在一起。且不論他的出身,我才剛剛被情傷過,不想跟男人扯上什麼關係。更何況我有阿肆,他現在只剩下我了,所以更不能承男人的好而忽略他。

因為有小劉的囑託,紅玫瑰對我格外照顧,所以之後的一段時間,我過得還算平順,並沒有出什麼事。

做完一個月,我不僅掙到了阿肆的醫藥費,還有了些富餘。我出去租了間小房子,並把阿肆帶去商場,打算給他買兩套換季的衣服。

這是這兩個月以來,阿肆第一次走出醫院,他顯得相當興奮,東看西看,眼睛眨巴眨巴着,對什麼東西都很好奇。我有些心酸地看着他,這麼大年齡的孩子,誰不是天天往外跑?唯獨他,被鎖在了冰冷的醫院,日日吃藥打針做檢查。

似乎為了補償他,我特別買了兩套很貴的秋裝給他。雖然價格貴得能割人肉,但只要他穿得舒服,也就值了。我們走出來時,意外碰見了林獻花和林承軒。

當然,還有那個小三。

小三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孕相十足。她的左邊扶着林承軒,右邊扶着林獻花,儼然一個皇后,正邁着步子走向一家名品店。

林獻花也看到了我們,臉一黑,目光落在了我拎着的那兩個衣服袋子上,「喲,這又是爬到了哪個男人床上啊,都有錢買這麼貴的衣服了。」

都怪我出門沒看皇曆,才會碰到鬼。我看到阿肆那張原本喜滋滋的臉突然白下來,滿眼裡全是受傷,心口微微疼痛。並不打算理睬這個瘋子,我抱着阿肆就要走。

林獻花卻攔住了我。

「怎麼?知道丟人了?」

本不想跟她計較,她卻不肯放過我,又何必再客氣?我一臉鄙夷地俯視着她,「我有手有腳的,就算淨身出戶也能掙到錢,不會像有些人,得靠着賣老婆媳婦,戴頂滿滿的綠帽子來換取錢財!」

林獻花的臉頓時黑得有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