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忽然低頭一笑,臉上竟有了幾分嬌美之態:「這個呆子,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我喜歡琴曲。把學裡藏書樓所有的琴曲都重新謄抄了一份,還搜羅了些失傳已久的古譜,送來給我,說是謝禮。我不肯收,他就日日守在女院外。我看他一眼,他就頭也不敢抬。說他一句,他就憨憨的說一句姑娘說的是。錦妹妹,我以前從不知道,世上的男子,除了祖父父親那樣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除了兄長們那樣的英武少年,除了那些花架子紈絝世家子,還有這樣樸實的人。」

「雖然他只是個窮書生,家中只有個寡母。但是春闈時,他也得了二甲的名次,現在正在候官。他跟我說,想要外任。想要去州府里做些實事。錦妹妹,家裡現在還在為我的親事發愁,我想着,與其嫁給別人,還不如嫁個認識的,聽話的。只是他出身寒微,雖有功名,底子也還是太薄了。我還沒跟我娘說,你說,我娘會同意嗎?」

沈錦年臉色煞白,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個人是誰?」

「他叫許連城。」

沈錦年的心驟然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