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在這縣衙幹了二十多年,一步步從普通的衙差爬到這總班頭的位置,在這惠縣多少還有些話語權,更何況還是在他自己的地盤。

隨着何宇一聲令下,衙差們二話不說便將吳恆以及他手底下的小廝給關了起來。

「何宇,你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居然敢這麼對本少爺,信不信等本少爺當上新的知府之後,第一個就要了你的狗頭!」

吳恆順着牢門欄杆的縫隙往外伸着胳膊,想要抓着些什麼,但卻撲了個空。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看着薛婉兒就要死了,卻半路闖出來一個何宇壞了他的好事。

吳恆仍舊不死心的嚷嚷着,何宇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低喝道:「聒噪!」

手底下的衙差聽了,不知從哪兒拿來一塊抹布,知趣兒的塞進了吳恆的嘴裡,堵上了他的污言穢語。

「薛姑娘,知府大人已經死了,而吳恆又一口咬定是你在藥里下了毒,所以在事情未曾查清楚之前,恐怕要委屈薛姑娘暫時留在這裡,配合我們調查了。」

何宇雖然相信薛婉兒不會這麼做,但他身為衙差,一切都是要講求證據的。

「不過還請薛姑娘放心,在最後真相沒有查出來以前,我保證不會再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的性命。」

吳恆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的命,那就說明知府的死,背後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薛婉兒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現在只有配合何宇,才能夠找到真正的兇手,還自己的清白。

「那就多謝何大人了。」

薛婉兒想要起身行禮,卻被何宇給攔了下來。

「薛姑娘無需如此客氣,只是你脖子上的傷好像還挺嚴重的,薛姑娘隨身可帶有傷藥,還是先處理過傷口之後再問案吧。」

何宇揮手讓人把薛婉兒掉落在一旁的藥箱拿了過來,隨後又命人打了一盆清水過來。

「這大牢里也沒有銅鏡,薛姑娘就先湊合一下吧。」

隨後何宇更是命人都背過身去,不許他們偷看。

對於何宇的細心,薛婉兒心中一暖,表示了謝意之後,這才對着清水處理了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她這趟出來帶的藥並不算太多,薛婉兒只好先拿了最基礎的止血藥粉塗抹在傷口上。

但這藥粉的療效算不上很好,若後續處理不及時,脖子上的傷口很可能會留疤。

等處理好傷口之後,何宇這才命人拿了筆墨在一旁,開始問案。

「薛姑娘,你且把今日的是非經過同我將一遍。」

薛婉兒輕咳了一聲,忍着嗓子的疼痛,把她從進入後院到給知府拿藥,以及怎麼被吳恆抓到大牢的經過全部仔仔細細的複述了一遍。

「何大人,我可以保證,在我離開知府大人的房間時,他的確是活着的。」

薛婉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才過了那麼一會兒,他就死了。

「那你離開之時,可曾發現什麼異樣?」

薛婉兒眉頭微皺,仔細想了想,卻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對知府厭惡的很,既送完了藥,又哪裡會繼續多呆,因此自是不知道在她之後,是否又有他人進出。